;
这个时候,白管家完全没有意识到枪口在对准他。
白管家浑身颤抖,身体上的疼痛和麻木已经将他掩盖,他被刺激得有几分呆滞。
白管家的脑中闪过三十年前的很多画面,有很多故人,有年轻时的高文静,还有年轻模样的肖朗,当然那时候,他也还很年轻。
谁也不知道往后的命运是什么,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走,容不得自己有半分思考,就这样被推进一个巨大的漩涡,直到葬身。
“巧巧。”肖朗握住肖巧巧颤抖的手,“该你表现的时候了。”
肖巧巧痛苦地摇头,不,不要!
她爱钱、爱名利、没有道德底线,但她不敢杀人。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就算不是她的父亲,也是陪着她长大的白管家。
“巧巧,杀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要跟着我,怎么能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肖朗握住她的手往下滑,枪口对准白管家的胸膛,“还是说,巧巧,舍不得了?”
白管家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什么。
他痛苦地睁开被血模糊的双眼,模模糊糊的红色阴影里是肖巧巧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的耳边似乎传来高文静阴冷的笑声,她嘲笑他多活了三十年又如何,最终下场比她还惨。
白管家整个人抖得像筛子,眼里是复杂的情绪,惧怕、恐吓、麻木,还有无限悲凉。
他知道,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肖朗的眼里只剩下仇恨,他紧紧盯着白管家:“三十年前你跟高文静上床的快活的时候,有想过今天这一幕吗?白管家。”
“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高文静病死,也是你动了手脚吧?这样一来,这个世上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秘密。”
“白管家,你看,你没有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不过,你敢背叛我,骑在我肖朗头上,你就活该承受今天的一切!”
白管家心如死灰,一句话说不出口。
他已经说不出话。
“肖巧巧,开枪!”肖朗怒吼一声,“开枪!”
“不,不……不要……我不能杀人……不……”
砰——
审判室里,警察平静地同肖明彰叙述完凌晨发生的事件。
肖明彰也平静地听着,全程没有太多惊讶的神情,更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警察问了他一些问题,做了笔录。
等到问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肖明彰的脸上有些许疲惫,他微微抬起一双清冷的眼睛定定看向面前的警察:“肖朗在宣州手眼通天,据我所知,他手下的人曾经犯过不少事,但最终都摆平了。他可是宣州的明星企业家、慈善家,你们办他,就不怕宣州城的形象塌了?而且,肖氏集团是宣州的经济命脉。”
“肖先生,我们会秉公办事,您说的这些情况不存在。”
“是吗?如果没有你们的默许,他怎么能在宣州做出诸多罪恶滔天的事?”
肖明彰已经将肖氏集团的所有罪证都交了出来。
说实话,如果肖朗已经窜通眼前这些人,那么,恐怕他难逃一劫。
他也预料到了这个可能性,早已将肖氏集团的罪证存储在邮箱中,一旦他难逃一劫,这些邮件便会定时发布出去,必定会引起轰动。
但现在,似乎是他多虑了。
“肖先生,过去是过去,警局的老大都换了几茬了。而且,以肖先生的聪明,既然主动做出大义灭亲之事,想必一定还有好几手准备,我们如果不办肖朗的案,恐怕肖先生会办了我们。”
肖明彰勾了勾唇,这个年轻的警察倒聪明。
“肖先生,感谢您这些证据,后续有什么情况我会主动跟您对接。”
“肖朗和肖巧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