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伯乐相马经背诵出来。
“马生,足堕地、没毛,行千里。尿举一脚,行千里。阑筋竖者,千里,马膝如团曲,千里,马一岁、上下齿二十,四岁、齿黄,三十三岁、齿白……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明,脊为将军,欲得强,腹为城廓,欲得张……四下为令,头欲长,眼欲得高眶,眼睛欲得如悬铃、紫艳光,眼下悬蚕、悬凿欲得成。鼻孔欲得大,鼻头欲得有王、火字……口中欲得赤,膝骨欲得圆而张,耳欲得相近而竖,小而厚。伏龙骨欲得成……颈欲得长,双趹欲得大而突,蹄欲得厚,腹下欲得平,有八字,尾欲得高而垂……
陈松听得是欣喜若狂,快速在心中记着。
他以前学过唐代的综合性兽医学著作《司牧安骥集》,对里面的相良马图、相良马论、相良马宝金篇等非常熟悉,能听出布三所背诵的一定是伯乐相马经,而且是毫无遗漏的完整版。
刘一眼皱着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布三背诵的词句中,都是专门术语,由于古今语言的不同,意思也存在极大差异,感觉很难去理解。
杨昊直接听得是昏昏欲睡,早就没有刚开始那股兴奋劲,一副哈欠连连的模样。
“凡相马之法,先除三羸五驽,乃相其余。大头小颈一羸也,弱脊大腹二羸也,小颈大蹄三羸也。大头缓耳一驽也,长颈不折二驽也,短上长下三驽也,大胳短胁四驽也,浅髋薄髀五驽也……”
布三将整篇相马经背诵完,看到听得眉头都拧成川字的刘一眼,问道“我要不重新一小段一小段背吧?”
刘一眼并未回应,而是看向陈松。
“不用,你接着背诵你祖上的相马心得。”
陈松正听得起劲,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布三有些摸不清陈松的身份,继续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笑道“听他的。”
布三布四两兄弟暗暗惊讶,却不敢多问,直接背诵起他祖上布子所总结的相马心得。
布子的相马心得中,以自身相马的经验完美诠释了伯乐相马经中的经、传、故训三部分。
对于如何相马匹的头、眼、耳、口、形等方面的部分内容有着详细直白的总结,特别是对看马的眼睛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
而且还在原基础上,加入了如何与自己的马交流,在训练中如何强壮马的肌肉,开发马的智力和让它更加敏锐,如何在与马充分沟通的基础上,共同人马合一进行战斗等一系列技术。
听得陈松是如此如醉。
刘一眼感觉大开眼界。
连原本昏昏欲睡的杨昊都睡意全无,专心致志地听着。
陈松听完后,感觉意犹未尽,好奇地问道“这相马之术已经很完整,又有你们祖先对相马的心得,只要稍微实践下就能掌握,按理来说用处非常大,你们也应该生活在中原才对,为何会出现此地?”
“哎,说起来都是因为战事!”
布三有些无奈地说出其中的原由。
他们祖上都是相马家族,在秦代时候更是显赫一方,后面在汉朝为避兵灾逃难到至此,逐渐没落,相马之术也就慢慢无用武之地,而且个个忙于生计,也没有人去专门研究,但为了让大家不要忘祖,每个孩童自懂事就必须把伯乐相马经和布子的相马心得熟记于心,就这样一代代口口相传至今。
他们家中有四兄弟,因为他们父亲不识字,所以直接按出生的顺序给他们命名。
老大布一参军牺牲,老二布二年纪大就在家照看家人和务农,他们两人则在吴邦这里解石为生,因为老大布一的原因,吴邦对他们也一直很照顾。
三人听完后都唏嘘不已。
一个显赫一时的大家族,一份传承了几千年的重要手艺,因为战乱,就这样几乎处于失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