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霸王周通竟然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甚至还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据理力争。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咳嗽声还没落地之际,此件事情的第三人秦可卿终于听不下去了,登时一排桌子,语气森森地喝叱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还想开染坊不成,刚才就给你说,若是再这样便怪我不客气!”
这一声来的有点突然,不要说小霸王周通了,就是一直待在一旁看戏的海大江也是吓得一哆嗦,若不是正好手扶着桌子边缘,恐怕都有可能一下子瘫在地上。
虽然吓了一大跳,但是心中别提有高兴了,刚才这一怒,若不是常年身在高位的人,决计没有这等的威严。
想至此节,连忙将视线移到王林身上,虽然此人看上去与刚才无异,但是若细心观察便会发现,此人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丝丝的细汗。
如此天赐良机,海大江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便连忙佯装疑惑地说道“王掌柜,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惨白,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
蓦然被这么一问,王林竟不知一时该如何回答,虽然他确实被秦可卿的这一声吓得不轻,但是身为赌坊的掌柜,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因为是害怕呢。
毕竟做掌柜这么多年,临场反应自然不差,便迟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故此才有点慌神!”
海大江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这番辩解之词,便嘴角一撇追问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大名鼎鼎的王掌柜动容呢,这你可的给我们说说,也好给我提个醒!”
对于这种步步紧逼的问法,王林虽然心中大为恼火,但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豁达大度,便摆了摆手说道“瞧你这话说的这么正儿八经,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在故意让我难堪呢!”
说到此处,便白了一眼海大江指着已快要干掉的“桂”字说道
“我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为什么周兄弟说这个字是凶字而已!”
海大江本来以为胜卷在握,听闻他竟然将话题扯到这里,心有不甘地冷哼一声道“周通他想要招摇撞骗这还情有可原,怎么连王掌柜也跟着他胡闹了呢?”
“胡闹,一点也不胡闹!”王林眉睫一挑,面露得意之色的瞟了瞟海大江,阴阳怪气地说道“之前坊间有传闻说你海兄弟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可能是有人背后重伤,可是现如今看来怕是确有其事喽!”
“什么意思!”海大江脸色一青,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动杜继昌身上道“王掌柜怕是听了某些小人的话才这样说的吧!”
杜继昌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焉能就这任由他挤兑,登时冷哼一声道“小人之言,亏你也敢说!其实说实话我都好奇,你竟然问都不问究竟传了些什么,你就急着与自己撇开关系,难道说你对所传之事早已知道?”
闻听此言,海大江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恶狠狠地瞪了杜继昌一眼,方才从齿间缓缓地挤出一句,“我和王掌柜说话,你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再说了传了什么,我又何必去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真的!”
“吆,瞧你自信的样子,”杜继昌面露鄙夷的轻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说道“依照你的意思是,枫儿离开你也是假的了!”
闻听到枫儿两字,海大江双眸之中登时涌过一抹阴狠,一副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许久之后方才从嘴里缓缓道“枫而是被人陷害,怎么是离开我?”
“切!”杜继昌抬手随意一甩,似乎对于海大江的这种说法简直到了恶心的地步,甚至还佯装着轻呕了几声才继续说道“陷害?无仇无怨的是什么人会陷害一个良家妇女呢?”
“这我哪里清楚!”海大江神色一变,双眸之中好似可以射出穿透人体的利刃一般,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向着杜继昌射去。
“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