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庭一手抱着胸,一手掩遮口鼻嘟囔道“说不是一起凶杀案很简单,你看那枯骨,有的都黑里透青,这分明是长时间被毒物侵蚀所造成的。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具尸骸,而且多数都是如此,这还能说是简单的凶杀案吗?这分明就是”
“老裴,不可胡说”
未待裴渊庭将话说完,只听见温子琦一声呵斥,接着说道“这里可不是益春堂后院,任由你信口开河在这里瞎说。”
被温子琦这么一呵斥,裴渊庭也觉得自己刚才话说的有点多,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笑着说道“被吓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见谅见谅。”说着便默默地往后移了两步。
凌浩然见裴渊庭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又不好当着这一群衙役的面追问。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疑虑陪在温子琦身边。
旁边的黄捕头扭转头看了一眼默默挤出人群的裴渊庭。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弟兄,有什么好尴尬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想着看他刚才的样子,因该是看出什么门道了,但是此地人多嘴杂,所以才说了半句。可是此时若是追着问,那他必定不会说什么。
于是黄捕头只能笑着和温子琦说道“温兄弟,你这兄弟好像有些腼腆,被你这么一说竟然站在外围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畅所欲言便是,你这是”
话未说完,但是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我把你当兄弟,你有发现什么却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温子琦自然也知道黄捕头的这话说到一半是何意思,但此事确实不便多说,便开口说道“黄捕头,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此事尚无定论,不敢贸然瞎说。还有便是,如果黄捕头信得过我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插手此案。这乃是一句忠告,听与不听在你。”
说罢便轻声对搀扶着他的凌浩然说道“此间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也该回堂里了。”
说着便扭转身向外走去,黄捕头闻言微微一愣,见温子琦已经准备离去,便抱拳说道“天黑路滑,温兄弟又有伤在身,若返回途中横生什么支节,那黄某可是担待不起。”
嘴上说着话,伸手拿起插在地上的一个火把追了出去。
青州城背靠麓山,东南两面有渭河环绕,靠山傍水,虽地处大周北境,但依旧不失大国气度,整个城中的瓦舍建筑乃是井然有序。
秦可卿从画舫下来,借着月色一路向西,经过一条斜斜的青砖墙道,来到一个独立精致的府邸。
府邸并不算大,但如果以府邸的大小来评判主人身份恐怕会让你犯下大错。只见府邸正门紧闭,门楣上悬挂着一幅金边匾额,上写两个大字“封府”。
夜已深,但门口的灯笼并未熄灭,像是在告诉来访者此地主人并未休息。秦可卿回头看了一下幽暗的街道,见无任何异状,便纵身一跃凌空翻入院内。
十字长街,凌浩然搀扶着温子琦慢慢地在前面走着,身后的裴渊庭一脸诧异地看着走在身边的黄捕头。
淡淡地说道“黄捕头你这是要护送我们回堂里吗?”
黄捕头神色一凛,堆笑道“麻烦温兄弟一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黄某囊中羞涩也送不起像样的礼物,所以只好贴身陪伴一次,已表我感激之情。”
裴渊庭摇了摇头,失笑道“你对他有感激之情,想表达心意我能理解,那你就去陪他啊,你和我肩并肩是几个意思。”说着便侧身向外移了一小步。
“唉,这你就不懂了,我若与温兄弟他们并排走,不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后面了,再说了灯下黑,我走在后面两步,也能够更好的为前面两人照明。”
裴渊庭瞥了一眼黄捕头,笑着说道“净睁眼瞎说,你看你你手里的火把能照出一膀开外不?还灯下黑,你这马上就全黑了。”
火把也似通人性一般,这边裴渊庭话刚说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