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怕死。
自然也不希望司靳言会死。
当初若早知道会落得如此地步,打死她也不会听从东琨的唆使,去对慕浅下手。
“你走吧。”
司靳言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又在发高烧,情况非常的糟糕。
现在双腿中枪,即便是想要起来,也起不来,那儿可能跟着杨柳一起跑?
“杨柳……我……”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恨你,你走吧。”
不管怎么说,她至少没有坏到极致。
尽管她一度想要杀了慕浅,但慕浅没死,司靳言又不是生性狠毒之人,不喜欢暴力和血腥。
他是一名老师,充满正义感的人。
“我不走,靳言哥,我要跟你一起走,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为什么要走,是她把司靳言害的这么惨,怎么可能把司靳言丢下,一个人逃之夭夭?
“你起来,我扶你起来,我背你,我背着你走。”
杨柳不知道她带着司靳言能走多远,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司靳言留在这儿等着东琨的人过来杀了他。
将手枪放在一旁,用力的扶起司靳言。
天知道,人在极限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和勇气,真的将躺在床上的男人背在背上。
纤瘦的身体,背着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吃力,就连起身都好半天才起来。
“白费力气。”
司靳言轻斥了一声,“放我下来,再不走,我们谁也走不了。”
他对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
司靳言喜欢慕浅,求而不得,对金钱又无欲无求,可以说是人生之中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为之疯狂。
除了慕浅之外。
现在,生死攸关之际,他也看的轻。
“司靳言,你给我闭嘴,你落得这步田地就是我害的,我不可能会让你去死的。”
任何时候,杨柳都不会让司靳言死。
即便是昨天对司靳言开枪,也是因为司靳言发现了真相,而她不能让司靳言离开,想要囚禁司靳言一辈子。
只是结果转变太大,她自己都猝不及防。
吃力的背着司靳言,将手枪塞进他的手里,“把这个拿着,防身。”
幸好出门的时候穿的平底鞋,不然的话,杨柳真的一步也走不了。
“啊!”
她紧咬牙关,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嘴里不停地嘟哝着,“司靳言,你怎么这么沉?”
看着那么瘦,居然死重死重的。
走出小房子,看着外面的天儿,杨柳知道,山下面有人在等她。
可是她现在不能下去,只能朝着另一边的方向走。
“不能从这儿走。”
司靳言倚靠在杨柳的后背上,双腿被她紧紧地搂住,疼的钻心,可是一整个夜晚的痛楚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
气若游丝的说道“如果他们上来发现我们不在,一定会从后面去追我们。与其走后面,不如从侧面。”
他理性的分析着。
在危急关头,司靳言能够保持脑子清醒,杨柳很崇拜。
但现在不是崇拜的时候,她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咱们从侧面走,从侧面走。”
背着司靳言,两人朝着侧面走。
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脚踩在地上好似灌了铅,地面上更像是有水泥黏住了她的脚一样。
“呼~呼~”
她大口的呼吸着,走着走着,脚下踩住石头,险些崴了脚,“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