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璋看了她一阵子,“相信?相信就好。”
陆锦棠眯了眯眼,为何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相信就好”的背后,似乎还有着特殊的含义。
不知是不是她酒喝的太多,大脑都被麻痹了,一时竟判断不出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锦棠当夜在偏殿睡了。
她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秦云璋还在身边,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袍。
他坐在床边看她,吩咐自己的亲信把偏殿里的酒,悄悄撤下去,为遮掩酒味儿,还熏了许多香。
他处理收拾好她折腾出的烂摊子,还给她背诗词,哄她入睡。
他沉沉的嗓音,轻缓的念着诗词时,特别的好听,抑扬顿挫的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陆锦棠宿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偏殿躺着,可是身边早没了秦云璋,床榻上也没有他躺卧过的痕迹。
“海桐,我隐约记得,圣上昨夜来过了?”陆锦棠以为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海桐忐忑的看了她一眼,“是来过了,天不亮,圣上就走了。”
陆锦棠点了点头,她按了按自己有些发痛的额角,叹了口气。她极少把自己喝醉,来到这世上,这还是头一回。
记得上次喝醉,还是战友离别聚会上。昨日真是失态了。
“我昨日行为不当,实在是不应该。圣上面前,也不知我失礼没有,我去承乾殿,给圣上赔罪吧。”陆锦棠叹气说道。
海桐立即看了她一眼,“娘娘,圣上交代了,说您满月以前,不必离开凤栖宫,昨日之事,圣上并不计较。”
陆锦棠微微一愣,这是把她关在凤栖宫的意思?
秦云璋应该不会这么对他,不过既然不许旁人来探视,那就说明她身体很不好,她自然也不该主动走出去。
“也好,那就满月再去赔罪吧。”陆锦棠挥挥手,叫海桐下去。
奶娘和嬷嬷似乎得了吩咐,开始有意的指导陆锦棠应该怎样做个母亲。
她抱孩子的机会多了起来,也亲自喂了那孩子喝水。
以往她甚至没有细看过这孩子,如今看着小小的脸儿依偎在自己怀里,她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那孩子会对她笑,偶尔甚至能笑出声。
当然也会哭,哭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交给奶娘。
“娘娘,这可不是一个母亲会有的反应……”奶娘有时候拒绝伸出援手。
陆锦棠也渐渐摸索出哄孩子的办法,比如起身晃他一晃,这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不好哄的是大人。
陆锦棠坐满月子,立即收拾好自己,往承乾殿去寻秦云璋。
那晚她醉酒之后,他竟然一次也不去看她,还把她禁足在凤栖宫,这明显是闹脾气呢。
陆锦棠心下好笑,男人有时候就像孩子,还得哄着来。
她到了承乾殿外,却见殿外的内侍,侍卫,脸色都有些奇怪。
“娘娘留步,待小人通禀。”大太监孙一躬身说道。
陆锦棠愣了愣,“有大臣在里头?”
“那倒……没有。”孙一脸上的笑容透着尴尬。
陆锦棠心下疑窦丛生,没有大臣在里头,她来还用格外通禀?
且孙一不是一直是贴身伺候秦云璋的么?这会儿他守在殿外,那殿里谁伺候圣上呢?
孙一进殿通传,过了片刻才来请陆锦棠入殿。
陆锦棠挂了微笑在嘴边,张口就想说,“我来给你赔不是了,那日喝酒是我不对……”
话还没出口,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温温柔柔的立在御案旁,安静的垂首研墨。
秦云璋端坐在御案后头,专心致志的批阅着奏章。
阳光从偌大的窗户洒落进来,一时间竟有种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