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心中都在嘲笑聂飞,但还真别说,聂飞的这番话却让梁博文无法再生出半点反驳之意,聂飞说的是大实话,你既然问人家是干什么吃的,那你先交代你是干什么吃的。
聂飞招商引资不成功,顶多就是村里的经济缓一缓,但是你那积累了十年的杀人案,可是牵扯到人命,几个家庭的家破人亡,足足十年不能让死者安心,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孰轻孰重一掂量就知道。
这种情况是梁博文压根就没想到的,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别说是聂飞了,就是在常委班子里只要是自己提了意见,就没有人不慎重考虑的,哪怕是刘坤民和张国忠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今天却被一个矛头小伙子给说得哑口无言,根本无从反驳,而且这家伙还是自己儿子的仇人,昨天还把自己的儿子给揍得嘴角都淤青了,想到这里,梁博文端起茶杯咕噜噜地灌了自己一大口茶来消气降火。
“聂飞同志也不能一概而论嘛!”刘坤民看了看黑着脸的梁博文便乐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这个时候他就来当一个和事老了。“公安工作可是非常难做的,破案也是需要时间的,当然了,招商引资的工作也是难做的,毕竟让投资商掏钱,就相当于是在让投资商掏命根子嘛!哪有人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命根子给掏出来的?”
刘坤民作为书记,讲话是很有水平的,刚才梁博文跟聂飞咬得非常厉害,刘坤民这话就相当于给两人都弄了个台阶,都可以下来了,要是两人再纠缠不清,那就是不给刘坤民面子了。
刘坤民也不知道聂飞为什么会直接怼上梁博文,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梁博文有时候在县里恃才傲物,给他点难堪也是刘坤民想要看到的。
“没错没错!”张国忠也笑着说道。“今天大家来开会,是为了商讨解决问题的嘛,不是来互相置气的,都是革命同志,得注意内部团结,咱们继续刚才的议题。”
“那我也发表一下看法吧。”常务副县长马光严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是分管工业的,我想我也是有发言权的。”
“光严同志但说无妨嘛!”刘坤民很大气地抬了抬手。
“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洪涯县机械厂虽然名字好听,注册资金也响亮,八千万的注册资金。”马光严环视了会议室一眼道。“但真正机械厂是个什么底子,大家心里都清楚,八千万的注册资金验资是各大单位几乎把裤袋都掏空了凑一起弄出来的。”
“每年机械厂营销部的这些销售员们为了能到年底给厂里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365天都在外面跑业务,不敢懈怠。”马光严继续说道,而且说得声情并茂。
“所以说机械厂有今天,是这些员工们没日没夜的操劳努力得来的,即便是如此,这些年平均下来,每年也只是给县里贡献不到四百万,签订担保合同,就意味着花海建设期间因为村民的风险全部由机械厂来承担,没有意外还好,有意外怎么办?”说道这里,马光严的手指头用力地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敲了敲。
“一次意外,就已经足够让机械厂出现资金危机继而倒闭,这个责任我想问问,谁来负责?”马光严的目光就聚焦在了港桥乡的三个人身上。
何太伦也朝着聂飞三人冷笑了一声,心道这三人还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想着要让机械厂来当冤大头,也不看看这些人同不同意,机械厂就相当于县里的小金库,你让这个小金库来承担风险,那就是在断这些人的后路啊。
“我是赞成马县长说的。”何太伦立刻道,“你们也都知道,当初机械厂才转型那几年,亏损一直都很厉害,拉了一屁股的债,几年时间的辗转腾挪,好不容易把银行的债务还清了,也开始盈利了,但现在机械厂还是很脆弱,经不起半点风险,否则就有崩盘的危险。”
“大家都说完了?”刘坤民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