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飞鸽传书,以巩固自己在东家这里的地位,信里什么都有,吵吵嚷嚷的,看到文字就会想到这家伙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是什么样。
然后在他的冗长的废话之后,总是跟着一张只有半页的信纸,信纸上是张麻子工整端正的字迹,非常认真的跟她汇报医药馆的事务。
除了他们两个,来自将军的信件的不少。
起先只是要两三天才有一封,且都比较简短,折枝这个小丫头,又想她,但是又怕她嫌弃她的字丑,所以每次都只写一点点,还隔两三天才写一次。
也不知道是写一次就要害羞个两三天,还是一封书信她真的就需要写上两三天。
她写来的信卫若衣闲下来也会认真回复,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见到了什么都会告诉她,也会问问她的生活,然后小丫鬟的信就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字数更多了,来信也更多了。
算一算这一趟出来也已经半个多月了,往日里忙忙碌碌的又总是能传信件还不觉得,这一闲下来,还真挺想他们的。
卫若衣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发热,她吸了吸鼻子。
下一瞬,一张手帕落到她脸上。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算什么。”巴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嫌弃。
“小男人呗。”卫若衣不在乎的回道。
未受伤的右手抬起来将帕子拿开,一看,她愣住了。
“我怎么看这帕子有点眼熟呢?”
她转过头看着巴音。
巴音此时早已经放下了梅花袖箭,手里抓着一只四不像上上下下的看,四不像不甘被抓,挥舞着鳌足跟他奋战,被他两根手指直接夹住,但四不像可不只一只鳌足,他抓住了一只,逃不过另外一只,被狠狠的夹了一下。
“嘶。”巴音疼出了声,被夹住的地方眨眼间就肿了起来,再眨眼又红又紫,有毒得很明显。
他一巴掌把四不像拍在地上,用一块帕子把四不像盖住,再用一个盒子将四不像死死压住。
随后伸手飞快的在卫若衣的那些瓶瓶罐罐里翻翻找找,找了好半天,他终于眼神一亮,拿起其中一瓶,揭开了瓶塞就要往手上倒。
“那个……”卫若衣出言喊住他。
“不是这一瓶?”巴音问。
“嗯。”卫若衣点头。
“那是哪一个?”巴音飞速问道。
显然是疼得极了,不仅语速加快,脸也已经皱成了一团。
卫若衣探头看了看“那个,玉笛边上那个。”
巴音立刻就去拿,拿出来将里面的药粉往手上一倒,又“嘶”了一声,而后皱成一团的脸猛地一松。
“我拿的那个是什么?”巴音问。
“青草膏,治痔瘻的。”
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听懂,反正随意的“哦”了一声,随后将那瓶真正的解药盖好,放进那堆小瓷瓶中,伸出手掌拨了拨,解药重新混入小瓷瓶中。
卫若衣撑着坐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盖在身上的外袍滑落下去,卫若衣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