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那个病床上的人立马不叫了,而床边那个,反倒是惊喜的叫了一声“夫人!是您!太好了,张麻子有救了!”
这二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张麻子和陈顺安。
躺在病床上的,赫然又是张麻子。
卫若衣走到病床边,看了看他的伤口,好家伙,又是箭伤。
不过这一次还好,不管是位置还是深度,都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
有的救。
卫若衣得出结论。
也怪不得,林大夫会来找她。
拔箭的东西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救人要紧,卫若衣没有多废话,直接闷声拿起东西开始忙活。
吭哧吭哧一阵埋头苦干,等处理好伤口,卫若衣用温水净了净手,这才终于有时间来了解了解别的。
虽然临郢关是战事很多,但是,她清晰的记得,今日鞑子军和鞑匪可是没来惹事儿的。
“说说吧,怎么伤的?”
她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张麻子,皱了皱眉。
“回夫人,这个,卑职们今天出去打猎,去的人多,林子里又暗,张麻子一不小心,就,就这样了。”
卫若衣的第一个关注点是“这个季节,打猎?”
陈顺安道“对,对啊。正巧今日休沐,卑职们想加点餐,这就约了几个兄弟,拿着弓箭进了苍梧山。”
想了想厉家军的伙食,情有可原。
卫若衣的第二个关注点是“所以,你的意思是,张麻子是被自己人射中的?”
陈顺安埋下头,声音低不可闻“是,是啊。”
卫若衣见状,猜测“那个人射箭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不不不,夫人您可别乱猜,怎么可能是卑职!”陈顺安连忙否认。
那还好,不然他们两个这个关系,张麻子死了都没地儿哭去。
她看了一眼周围,除了受害者张麻子,家属陈顺安,别的都是伤兵营的大夫。
“射箭那人呢?”
陈顺安道“那小子买老母鸡去了。”
“买老母鸡和人参做什么?”卫若衣不解。
陈顺安回道“他说张麻子受了伤,等治好了肯定虚弱,得大补,与其在这里坐着干着急,不如先去买老母鸡和人参先把汤炖上,所以就……去了。”
卫若衣“……那你们没有听过,虚不受补这句话吗?”
“啊?”陈顺安又茫然又惊讶“但是张麻子以前每次受了伤,卑职们都是这么给他补的啊。”
卫若衣“……”
很好,很强大。
“不过,张麻子经常受伤吗?”
对于士兵来说,寻常的小伤应当不需要补。
说起这个,陈顺安脸上的表情就十分精彩了,不仅是他,伤兵营大夫们的表情,也挺精彩的。
好像,还真的有点什么故事。
这个问题,最后是林大夫给了她答案。
“夫人有所不知,这位张小弟怎么说呢,好像是比较……嗯,比较运道不佳,这些年,类似这类的箭伤,还有上一次那样的箭伤,以及各类致命的刀伤,都有不少,算是伤兵营的常客了。”
卫若衣无语,能被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的军医称作是常客,而且还很多次致命伤的,张麻子能活到现在,委实是命好。
不对,命好他就不会受这么多伤了,一时,也说不准他这个命,到底好不好了。
陈顺安显然也有同样的感触,在一旁感叹“可不是嘛,不过他这样,倒还真的应了小时候算命先生给他的算的卦了。”
“什么卦?”卫若衣好奇。
“那是我们村上的一个老瞎子,在张麻子小的时候给他算过一卦,说他这辈子会经历多次生死劫难,不过好在他命硬,很难死,只是要比寻常人多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