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的。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用二十多年的孤苦去惩罚自己,他可恨,但也可怜。如果彼此还有爱,不如放下过去,否则心里面始终有一根刺,终其一生,也不会真正快乐。”
“我……早就不恨他了。”张睿知柔声道“尤其是看到这篇日记,知道他其实一直深爱着我,就更加不恨了。”
“我想,你可以把这篇日记和这些钱,拿给阿姨看看。”叶修鼓励张睿知。
张睿知也赞同这样的做法。
当黎宛华听张睿知说了父亲来访的事情,神情非常平静。她看了看帆布包里的钞票,然后翻开那篇日记,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
“妈妈,你会怎么对待爸爸?”张睿知小心翼翼地望着母亲。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黎宛华淡然问道。
“我不知道。叶修说得对,我没有资格代替您原谅他。你无论怎么做,我都支持。”
“你还恨他吗?”黎宛华问道。
“不恨了,其实成年以后,我就不恨他了。也许,是因为不需要了吧。”
“我也是,”黎宛华平静地说道“一开始是恨的,但当你考上大学之后,这种恨意就烟消云散了,原因应该和你一样。不需要了,也就不恨了。”
“那我们以后……”
“我和他离了婚,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但你和他却是骨肉至亲,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是你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你可以和他正常来往,妈妈不会怪你的。”
“谢谢你,妈妈。”张睿知抱住了母亲的肩膀。
“傻孩子,这是你的权利。其实我从来就没阻止过你去找他,也从来没在你面前,说他半句坏话。所以,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必顾忌我。”黎宛华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微笑安慰。
无溪市西,一幢老式的居民楼。
张睿麟骑着一辆三轮车,拖着二十多捅纯净水,挨家挨户地送。老式居民楼,没有安装电梯,哪怕是在六楼,也得一层一层扛上去。张睿麟送完这二十多捅水,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
“睿麟,又帮你爸爸送水啊?”楼梯上擦肩而过的少妇,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小伙子长得真帅。
“是啊花姐,我爸身体不好,这种活他做不了。”张睿麟朗声道。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少妇赞道。
“回见啊花姐,家里需要换水就给我打电话。”
“好叻。”
张睿麟下了楼,看见三轮车旁边,站着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孩。
这女孩身上穿着香奈儿洋装,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级感。
和这幢老旧的居民楼,有些格格不入。
“田甜,你怎么又来了?”张睿麟皱眉道。
“怎么,路是你家铺的?别人不能走?”田甜瞪圆了双眼。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咱俩不合适。我就一送水工,配不上你这个千金大小姐。你瞅瞅自己穿得衣服,和这里的房子不搭啊。”
“嘁,在同学面前,就别装送水工了。你好歹也是个一本院校的大学生,自信点不行吗?”田甜娇嗔道。
“一本院校的大学生又怎样?我给你算笔账啊,哪怕我毕业后能找到工作,以无溪市目前的薪资水平,大学生刚入职,也就6k左右的月薪。市里一幢房子,怎么也得三百万。我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攒三十年。这辈子能不能有幢自己的房子还不一定呢。就这水平,我还找什么女朋友啊。”
“张睿麟,你才二十出头,怎么像个饱经沧桑的大叔似的,要不要这么现实啊?”田甜被逗乐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们这些富二代不会明白的。”张睿麟骑上了三轮车,淡淡道“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田甜如小鹿一般,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