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酿酒坊来了单大生意,对方指明了必须和东家亲自详谈,暗七和小张夫妇做不得主,于是就送了信到桃花村。
彼时,司庭远正和大家伙儿一道在堂屋里头用早饭。
得了这信,司庭远斟酌再三,又得了白苏白芷的保证,定会好生照顾朱珠,便吩咐暗二护卫在家,自个儿则准备用完早饭,就动身去镇上。
不料,田太傅一脸兴致盎然地提出要与司庭远一道去镇上瞧瞧,司庭远当然不会拒绝。
田太傅又去邀何御医与他一道同行,何御医想着那酿酒坊的酒和火锅店的锅子,舔了舔嘴唇,欣然地应了下来。
冷墨放心不下田太傅,亦是提出与他一道前去。
见冷墨也要去镇上,那葛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闹着也要与他一同去。
冷墨无奈,只得应了下来。
于是,原就司庭远一人,到最后变成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镇上。
没了葛琼那个烦人精在家,丁嬷嬷她们个个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就连隔壁的铁柱娘得了这消息,那脸上都如同以往一般有了笑模样。
手里做着活,嘴里说笑着,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辰。
丁嬷嬷熄了灶台的火,指了白苏端碗刚熬好的鱼汤去朱珠的屋子里喂她喝下。白苏脆声应了,将盛有乳白色鱼汤的碗小心翼翼地放进托盘里,端起出了灶房,往朱珠的屋子而去。
来到屋前,推开门,打眼一瞧,白芷正坐在朱珠的床前,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白苏抿唇,淡淡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到桌上,再去唤白芷。
可谁知,才走到床前,白苏就止不住惊呼!
“怎么了?怎么了?”白芷被惊醒,一下子就从矮凳上弹了起来,四下张望,神色紧张。
白苏来不及回答,挤开站在床前的白芷,一边拿了朱珠的手把脉,一边口中道,“夫人口中口中流血了,快去拧了帕子来!”
“什么?!”白芷惊骇,忙不迭地按了白苏说的去拧了帕子来,继而手忙脚乱地给朱珠擦拭。好在嘴角的血迹擦拭之后,就没有血再流出,这让白芷稍稍松了口气。
可反观白苏,她却是眉头越发地紧皱,脸色越发显得阴沉。
白芷瞧见了,心里头的忐忑不安又升起。见白苏收回手,便忙去问,“世子妃如何了?”
白苏沉着脸摇了摇头,“世子妃中毒了!”
“中毒?!”白苏觉得自个儿快疯了,这世子爷刚离开,世子妃就中毒了,这……这……“定是那葛琼干的!”放眼整个司家宅子,会给朱珠下毒的也就只有深恨朱珠的葛琼了!
“先别追究这些,救治世子妃要紧!”白苏沉声道,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了几根银针出来,一一刺向了朱珠身上的穴道。
白苏的专注让白芷不敢打扰,只得绞着手指焦急地等在一旁。
好半晌,听得白苏吩咐道,“去拿了点了蜡烛,再拿一个茶杯来。”
白芷一顿,不敢耽误,忙去点了蜡烛,小心地举到白苏跟前,再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茶杯给了白苏。
白苏接过茶杯放在床沿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接着从布包里拿出一把小刀来,在烛火上烤了烤,再拿干净的布擦拭一番,便割开了朱珠的手腕,放起血来。
当黑色的血流进茶杯里,并发出浓烈的恶臭的时候,白苏和白芷的脸色都不好看。
待朱珠的血流了小半杯的时候,终于由黑转红,臭味也消散了去。
白苏见状,手脚麻利地给朱珠手腕上的刀口上了药,再仔细包扎了一番,才松了松一直僵直着的脊背。
白芷问,“毒可解了?”
白苏摇头,“暂时解了。”
白芷不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