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惹人怜悯的容颜,史一航,一个从未体验过人家疾苦的贵胄子弟,一个从没努力上进只顾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竟是头一次对“命运”这两个字生了愤慨。
将因为极悲极痛而晕死过去的飞絮打横抱起,缓步走至不远处一棵杨树前,又轻轻将怀中人放于地上,轻柔地扶了她的头倚靠在树干上。
史一航半跪于地,也不避讳周遭人向他投过来探寻的目光,只愣愣盯着飞絮禁闭的眉眼,抬手捻起衣袖替她擦干嘴角血渍,好看的眉眼蹙得更紧,忽感鼻头酸涩难挡,数不尽的困惑怅惘袭入脑海。
命运?到底是什么?生命,又何止何休?
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外安然度过被诅咒的十五岁,谁曾想初回京都尚不足半月,竟会这般凄然,葬于烟火之下?
我呢?浑浑噩噩,富贵已过二十年,可又会真有下一个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