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捕捉到更深却是无门可入,只能怔怔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少顷,他回神过来,低垂眉眼,自嘲地轻歪了嘴角,缓缓摇头都说女人家心思重,这些话里的隐患之思许是娘连日里忧心过度所致,她一向不问闲事,又怎会知梦娴病重的原因呢?真是该死,竟然会怀疑到娘身上去!
再抬眼望一望院中苍珑翠瑛,想到母亲试图从自己眼中得到结论的认真模样,周少柏又哑然失笑都说知子莫若母,诚然如是!只是这次娘您可是算漏了一着,毕竟,“言而无信”跟“说谎”可是两回事,我既没有撒谎,又怎么会忍不住眼神飘移到左下方呢?
进得内阁,果见江灵栀已坐在床沿为妻子诊脉,周少柏紧步上前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紧张地注意一会儿她把脉又观察一会儿她的眼色,直到江灵栀轻笑着收回了妻子腕脉上的手,他才同时因着她眼角的浅浅笑意而完全舒了口气。
“原来竟真的是你!还不快老实告诉姐姐,你怎会问诊的?可是你师父教授于你?爹娘不是早叮嘱你莫要学这些伤神费脑的东西,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快告诉我,你学这些个学问有没有受过什么伤?有没有因为这样发过病?”
江灵薇眼睛不离妹妹一分,搁在锦被上的手先是紧紧握在一起,整个人又忽地坐起,直挺挺面向妹妹,轻扣了她的双臂,紧蹙秀眉问出一连串的担心忧虑。
之前,江灵栀甫一见众人尽皆离去,便忙上前不由分说从眼睛、口舌、咽喉及腰腹胃部一一检查问询了一番,并没给姐姐半分说话的机会就抓了她的手开始诊脉。
江灵薇几次想要开口,可瞧着妹妹眼中的郑重并些许焦灼,她硬生生将满心的困惑忍到了现在,终是能得到确切的答案了。
“姐姐你不要生气,不是栀儿故意隐瞒,你看看你方才的慌乱就知道栀儿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明会医术这件事的原因了,就是担心你们会有这般反应。”江灵栀说着起了身一步一步缓缓走近窗前,“我虽身体孱弱可哪里就会那般无用了呢?竟是连学问也做不得?”
江灵薇还要再说什么,被一步上前坐在床沿上的周少柏示意阻止,见自家夫君轻轻摇头,江灵薇转头望着妹妹尽显落寞无助的背影,心中更生愧疚怜惜,一时语塞,竟是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