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立马搁下手上东西去扶:“二爷想去哪里?”
虽不满秦睦有意无意的盛气凌人,李狷至少在秦睦面前依旧是恭顺听话的。
“扶枳呢?”秦睦一病,身子弱却更是要强,自然是越少人瞧见越好。
李狷力气比秦睦大上许多:“扶枳方才去陆家了,会心去熬汤药了,我送二爷回屋吧。”
“不用。”秦睦稍稍用力便挣开李狷搀扶的手,自己扶着一路的栏杆、木头,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
未免秦睦出事,李狷一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跟随秦睦步伐。周却也是无事,深夜出来透透气,见二人一个在前头走、一个在后头跟,僵持不下,便来瞧瞧是什么光景。
由远及近,周却算是看明白了,李狷几次欲助秦睦却又未上前。
秦睦争强好胜,如今这副模样太过孱弱狼狈,她自然不愿意示人,周却未免无辜被迁怒,也不露面,若是秦睦累了、走不动了,李狷自会帮她,只是多看了几眼便又回自己房中。
这时节,夜里已经有些寒意,秦睦穿得多了些,几步一走浑身冒汗,愤愤将外衫脱了扔在地上,咬牙切齿:“还不来扶我?”
李狷急忙走上前,一把捡起外衫搭在自己手臂上,挽着秦睦:“送您回卧室?”
“书房。”秦睦已然有些愠怒,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李狷身量比秦睦高出一些,扶着秦睦倒像是生扯,秦睦不明示,他便决计不矮下身子迁就。
一主一仆暗自生气地走了一段路,秦睦一到书房门便颐指气使地让李狷点上蜡烛、关上窗户、铺陈笔墨,以及滚出去。
秦睦深知,自己一病这些时日,事务上自有扶枳替自己料理,不过有些事情还需她亲自来。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无人不是如此,意外死去一两个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