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璟州州牧,秦睦听过姓名,乃是状元出身的程青云,治理有方却太过温良,因先帝暴毙、常培立秦悟上书反对被免职后遭人暗杀亡故。
“现如今土匪头子杨老妖当了璟州老大,横征暴敛,百姓过得艰苦。”招提营中许多流民就是从璟州逃过来的,阳处则跟着秦睦请去招提营的杜老头一起下地的时候得知不少,“也就是这个时候杨老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强盗能蹦跶几天,璟州周围哪一个是见着肥肉不下口的好狗?”
阳处则口中的“杨老妖”便是如今璟州当家人、原绿林匪汉杨午,此人信奉璟州本地神明,打架、打仗皆要祝祷一番,以所谓的神明旨意行事,做派妖里妖气,所以得了个“杨老妖”的名号。
杨午趁乱自立璟州之主,朝廷竟为他不做乱下了旨意封其为璟州州牧,可璟州为昤州、贶州、剡州所包围,这三州的当家人可都不是什么大善人,若非为了讨伐常培,杨午早就和他那神明老祖宗一起被挫骨扬灰了。
陆璋倒觉得阳处则在卫海一战上得失成败看得过重了些:“我倒是觉得这战事并非歹事。”
多少人在卫海战事中如大浪淘沙一般轻易带走,剩下的到底是有几分可取之处,若是另立的新主连此时都过不去,更不必谈未来日后了。
“这一战,劳民伤财,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阳处则说起这事,深觉陆璋这人还是一身的公子秉性,养兵一日说着容易可各项支出皆是取之于民,更别说多少孩子的父亲、多少妇人的丈夫、多少老妪的儿子会死于敌手了。
为避免二人吵起来,秦睦笑呵呵出声和解:“两位,这仗打不打可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陆璋也没当真,只不过各抒己见,岂会动真气,笑两声:“你说的对。”
“秦晏,你说若你是秦重,此战你是否要参加?”阳处则没搭理二人,以指点桌,追着秦睦要一个立场。
既然是相亲的朋友三人私下交谈,秦睦倒是说了实话:“我肯定是同昭华一样是主战一派。”
“为了这个争辩当真是毫无意义,侯爷受朝冀王胁迫,岂有不去、被人家当立威的靶子的道理。”
阳处则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心烦得不得了。
“劳民伤财是不错,各自可能都是各怀鬼胎去的,但出发点都是杀了常培、废了秦悟,有可能建造一个比以前的锦全要好上千万倍的朝廷,但凭这一点,我若是秦重绝不会龟缩一隅。”
屋外,周却听得屋内秦睦越说越激愤,信步走进来打断三人:“我与秦晏有话要说,请二位先离开了。”
三人正说到兴奋处,贸然被打断有些扫兴。又不好打扰秦周二位兄弟,陆璋拉着阳处则便走了。
会心指使李狷抱起沈迭,知趣地出去等候。
“我若是秦映亭绝不与你为伍,他们因你暂随秦映亭一道,你若是一心要帮他就别再如此。”周却面沉如水,很是真情地劝诫。
秦睦也知方才有些失仪,气势当即收了大半:“日后不会了。”
人才招募,或许之以金银,或许之以高官厚禄,这些都是寻常手段,所招募者也是容易变节的。
手段高明者许之以真情,知遇之情、知己之情等等皆可,让受招之人感激、感动便鲜有分道扬镳的情况。
周却一直以为秦睦是虚情假意的个中高手,不成想是个以真情换真情的傻子,今日之情形,日后许是要发生多次。
他来也并非为了说教,见秦睦这样子于自己还有诸多不服,周却从袖口掏出一份邀请函:“今早,我去见了李骓,与他二人详细计划了一下义仓的事情,我们二人皆以为应在凛阳先落实此事,看看效果,在在海垠各州尝试。”
“具体是如何打算的?”
“和起先设想的差不多,诸乡绅捐米、捐粮,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