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好,住在岑首辅家的宅子里,一应吃喝用度比在村中还好,宋良辰又有高中探花……老天爷似乎格外厚待宋家人,纵使他也忍不住有些羡慕起宋良辰了,听闻他已经入了岑首辅的眼,未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还不错,他们住在洒金街的岑宅,如果你想见宋良辰的话,可以去那边找他,不过……他现在正是得意之时,未必会理会你。”在他看来,就算宋良辰不得已的时候,也未必愿意理会章杏芳。在宋良辰那样的公子哥儿眼中,章杏芳就是地道的村姑。
“果真如此啊!”现在都住到岑宅了,离娶岑明月还远吗?男女主在一起是必然趋势,宋良辰称为首辅也将是早晚的事,看来,她张悦是没有任何抱男主大腿的希望了。
傅启涵喝了一口茶,似乎漫不经心的问“果真也是命中注定吗?”命中注定他与韵韵无缘是吗?纵使他心中已经没有那么迫切地希望跟宋良韵在一起,但是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不可能一丝念想都没有。
张悦点了点头,“一切都是命运,一起都是注定,谁也逃不离啊!”不对,有个人逃离了必死的结局,那人就是——宋良韵。
想起宋良韵,傅启涵感觉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失去她,比春闱落榜更让人难安,更令人心碎,他摸着客栈里粗糙的杯子,想起自己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春闱失利,与宋良锦的距离越来越远,苦笑了一声“对吧?是命运吧?”这该死的命运!
最看不惯他脸上那种凄苦的表情,“走走走,我带你去喝酒,咱们一醉解千愁!”张悦说着,拽住他的袖子,将他拉起来,“别看书了,不差这一天,走,喝酒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党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起曹孟德的那首诗,傅启涵难得的点了点头,“好,今日就去大醉一场!”两人起身向外走,穿过京城最贫困的角落,走向最繁华的大街,看着酒旗招展的酒家,相视一笑。
被赵慎初派出来执行其他任务的赵琛只觉眼前一花,他定睛一看,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以前他觉得国公爷总想把这俩人往一块凑的行为有点缺德,今日再看,觉得这两人相视一笑那股劲儿还是挺般配的,说不准他们这是做件好事,成就一段良缘呢!这么想着,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隐在两个人身后,跟着他们上了酒楼。
他们两人的穿着气度自然不会引起店家的特别关注,他们也没有闲钱为了吃得安静一些而选包厢,在张悦看来,在这种酒楼吃饭就是要坐在外面大堂里,这样才有氛围,才能无意中探听到很多消息。消息很快就来了,另一桌人正在说传胪之后的事情,“按理说皇上钦点了状元之后都会打马游街,怎么今年如此安静?”另一个人说“难不成是因为那新科状元又老又丑?我可是听说以前持诏游街都是因为状元长得好啊!”有一个人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说着那人贼眉鼠眼的看了眼四周,附在身边的人耳边说了,张悦和傅启涵两个人支起耳朵也没听到。
傅启涵看了张悦一眼,张悦凑近了低声跟他说“新科状元是岑首辅的孙女。”傅启涵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见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垂下了头。
一直暗中观察两人的赵琛心道这两人有戏啊,耳鬓厮磨、郎情妾意的,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是如果不动手的话,主子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嫌他们两个人发展的太慢?看着小二给他们桌上送去一壶酒,赵琛心生一计。
“傅公子,不要灰心,每个人都是一颗种子,只是发芽时间不同而已,有些人早些,有些人晚些,所以才有很多人后来居上,只要你不放弃,坚持下去,一定就会成功。”张悦一边劝说一边给他倒了一盏酒。傅启涵忍不住问道“那我是后来居上的吗?”
看跟谁比吧,除了宋良辰,“嗯,你是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