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虹王的侍卫……”
面对多洲副将的质问,夤元脸色发青,冷汗更是拦截不住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你不是说涟延一直卧病在床,取他性命如同反掌吗?多相还派十五万军队来支援你,这样,你居然还失手了?”
舜生一直瞪着那圆滚滚的身体,而对方像是要被这带刺的视线压倒一样,整个身体都快要潜入地面似的低沉着。
“下官、下官已经派人去追赶了,虹王身体不好,身边带的人又少,一定、一定跑不掉的!”
“追赶?!”副将的突然反问,让夤元不由得一个机灵,“涟延那小鬼在你府中你都没抓住,现在人都跑了,你还能追的回来吗?!”
夤元还想解释什么,但舜生已经转身一摆手,不愿再听下去,道“多相大人已经亲自去追涟延了,你现在就赶紧把这里的禁军收拾干净!
做得好,你还能保住小命。要是再出差池,不仅是你,你们全家都得去陪葬!”
对于年轻将领的一番话惊恐不已的夤元,慌忙应答,赶紧退出城府。
他心急火燎地登上沛松城中的至高点固台,望着城中依旧燃烧不停的战火,一股慌乱的怒火顿时喷发了出来。
他朝着自己的部下大叫着,要求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这有可能让他灭门的战斗。
想到自己家人全都居于澈米城,处于多相的绝对掌握之中,他不觉打了个寒噤。
为何自己会是这多洲最北面边城的城守?为何虹王会在这边城中病倒?为何多洲要在这刚落幕的内战之后发动政变?
一连串的疑问,不禁在这个一心只想做一个普通城守的人心中翻滚着。在哀叹自己命数不济的余音中,也生出了一股对自己上司的不满之意。
就算他完美地完成任务,那又如何?稍有不慎,后面定会有更多因由让他家毁人亡。
想到这儿,夤元不禁咬紧了牙根,愤恨地瞪视着原本一片平和安静的沛松城。
“大人,那毕竟是禁军啊,就算他们人再少,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解决掉啊?!”
夤元的幕僚也是一脸惊慌,登上了固台。
“不早点结束,你以为那个颐指气使的舜生会放过我们吗?”
夤元一脸无奈,眉头紧锁,“你的家小不也在澈米城吗?”
“是啊……”
幕僚的脸扭曲了。
“那你就不要抱怨了,赶紧干活!否则你这一家子老小被煮了、被蒸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夤元说罢,拍了拍愣在那里的部下肩膀,“那个跟在虹王身边的近卫队将军,应该跟着他主子一起走了,所以这些禁军现在是群龙无首。
去告诉那些抵抗的禁军,他们的王上已经被杀,不要再做无畏挣扎了。”
夤元这个刚刚缓过神儿来的部下,也觉得上司这个办法极为有效,刚才慌乱的情绪也稍有回缓,再加上意识到自己为保护家人不得不马上行动,情绪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
不过,他的脚还未迈下一个台阶,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物体砸到了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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