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讲。”
枔子再次转过身,看着脸上浮现出温和笑容的赜侯。
“涞侯明天将会达到什喜城,虽说他是来考察昔庭树的。但臣知道,他是冲着殿下才来的。”
“我?!”
枔子睁大了水蓝色的眼睛,虽说在涞洲时他就认识了这位洲侯,但却想不出他们还有过别的交集了。
看出枔子心思的赜侯,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道“其实自涞洲应麻城人质事件后,涞侯一直十分自责,总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殿下。
且殿下离开涞洲后,他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殿下,心中甚是挂念。
今早,他还飞鸽传信过来询问殿下状况,似乎有些担心殿下会因之前之事而不肯见他。”
听完赜侯的话,用他交换涞洲应麻城二十万人质,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又浮现在枔子脑海中。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来,摇了摇头,道“涞侯多虑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如果他是为这件事要见我,那就没有必要了。”
“当然,涞侯这次来还是为了昔庭树的事。舞河也流经涞洲,每年都会像赜洲一样受到洪水威胁。
听说殿下一直在这边做昔庭树移植的研究,所以忍不住就过来请教了。”
“不是有都水司的人在吗?为何非要……”
枔子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责刚身上,对方似乎有些尴尬。
“殿下的威名远播,岂是我们这无名都水司能够相提并论的。
涞侯为了自己的母洲,当然要选择最权威的人请教,要是换做我,也会选择殿下的。”
责刚抢过了话头,虽说有些自嘲意味,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面对年年作乱的舞河,涞洲也是深受其害。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涞侯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明天……”
枔子小声嗫嚅了一句,伸手摸了摸放在袖口中的那封信。
“对于涞侯的请求不知殿下是否应允?”看到枔子有些犹豫的样子,赜侯不禁问道,“如果殿下有为难的地方尽管说,臣自会回了他去。”
“不!如果是为了治理舞河,枔子自当尽力。”
赜侯依旧和蔼地点了点头,道“对了,刚才殿下说也有事找臣?不知何事?”
被赜侯这么一问,枔子不自觉地又把手放到了那份信上,但又迅速松了手“不,已经没事了。”
目送走远的枔子,洲相贡明耀来到赜侯身边,眼中尽是歉意。
“枔子殿下看上去相当苦恼,大人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他了。”
“洲相,本侯不是说过,两位殿下都不会让给王室的吗!此时去明洲,太后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本侯不会让他们像朵昈殿下那样,成为王室的弃子。相反,本侯要他们成为虹国的主宰者!
王室要为自己让朵昈殿下代他们赎罪的行为,付出代价!”
舞涛天际雷鸣呼,两岸昔庭拒洪淤。赤柱粉瓣缤纷落,恩赜延年伴前驱。迷决连年惊案出,情智怔怔忠仕枯。冤灵聚盘咎此过,罪弥难恕天必诛。
赜侯的话冰冷彻骨,带着侵人的怨恨。但赜侯并没有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坚不可摧的理智让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上,立即浮出了亲人般的微笑。
他抬起手,招呼着仍旧在院中玩耍的炚连耀。
“耀儿,你父亲写信来了,和赜伯伯一起去看信好不好?”
看着男孩一脸兴奋地点着头,赜侯的脸上更显温柔,“当然,为了你父亲能够安心做事,耀儿一定要亲笔给父亲写回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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