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放声大哭起来。
“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明洲,就算被抓去充军也好,起码我还能和娘她们待在一起。但我现在却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桧吾的哭喊声在玹羽脑中挥之不去,也绊住了他想要前往游康城的脚步。
就像他对桧吾说的“现在的你到底能做什么?”而这句问话又反射到了他自己身上,就算他现在跑到游康城中,跑到涞侯面前,自己又能做什么?况且如果涞侯真的存有杀他之心,自己此举不就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吗?
这一夜伴随着桧吾哭声而逐渐冷静下来的玹羽,找到了他小小的目标——先尽自己力所能及,帮助倪村的村民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二天天不亮,玹羽就和枔子两人上山去采药草了。虽然玹羽并不能像枔子那样给人诊脉开方,但有在妖林中的磨练,识别药草还是不成问题的。
为了避免再有患病的村民被官府带走,玹羽决定要为倪村的人义诊。
当他向枔子说出自己的打算时,枔子狠命地点了点头。
倪村的人起先是不相信这兄弟俩的,毕竟拥有飞马的人即便不属官府,但也绝不是和他们这些底层百姓一路的人。
警视的情绪中,让背着药箱挨家挨户去看诊的枔子和玹羽吃了不少闭门羹,当中甚至有人放狗驱赶他们。
不过,兄弟俩并未放弃,这种情况直到在枔子救了一个因肺炎而奄奄一息的孩童之后,才得到了根本转变。
枔子他们不用再出门,上门求医的人便络绎不绝。很快,倪村出现一位能妙手回春的少年大夫的事便传开了。
不光是倪村,四周村落的人也闻讯而来。
为了给村民们看病,枔子不再有时间出门,玹羽便一人背着箩筐上山采草药。待草药采集完之后,他便把药草交给老妇和桧吾。
在枔子的指导下,临时上阵的两人已完全可以上手捣药、煎药。而腾出时间的玹羽,便开始拿着自己做的弓箭去山上打猎了。
他在山上找寻着猎物的踪迹,但找了一下午,天已渐黑也未找到一个猎物。
“这涞洲人被折腾得四处离散,找不见踪影,连动物也折腾没了吗?那疫病又不传染动物,涞侯不至于连动物也一起活埋了吧……”
正当玹羽心中嘀咕着,前面的一阵响动让他立刻警醒,下意识地轻轻蹲下身,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向响动传来的方向观望。
不远处有几头鹿在悠闲地吃着草,不时抬起头、竖起耳头,警觉着周围的一切。
猎人的敏锐从玹羽眼中射出,他静望了几分钟,慢慢地撑起弓、上箭搭弦,瞄准了目标。
“嗖”的一声,弦上的箭射了出去,直中猎物的要害。
中箭的鹿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再动了,其他的鹿都逃也似的跑了。
玹羽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他皱了下眉,跑向了倒地的猎物。
当他伸手去抓鹿时,忽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落在了鹿的脖子上。
“谁?”玹羽不由向后一跃,手持弓箭,指向了那只手的主人。
“啊——”显然被弓箭所指的人受到惊吓,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你又是谁啊?”
玹羽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坐在地上的人身材矮小,棕色的头发梳成发髻,用白布包裹在头顶上,一身短打,看上去年龄不大。
“那头鹿是我的猎物,刚要去取,你就出现了。”玹羽说着,放下了手中弓箭。
“啊!什么?你的猎物?别说笑了”,男子突然蹦了起来,一把揪住了鹿的脖子,“看,这支箭是刚才我的同伴射中的,这明明是我的猎物。”
玹羽看到在他刚才射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