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庄,西厢苑。
江圣雪正坐在桌旁专注的做着刺绣,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十分精致的红色锦盒,被两只葱白的掌心托着,江圣雪一抬头,邱婛弱正抿着嘴略带羞涩笑意的望着自己。
江圣雪放下手中的绣花撑子,望着那只有掌心大小的红色锦盒问道:“这是什么?”邱婛弱乖巧的在江圣雪旁边坐了下来:“茶叶。上次是报恩,这次是赔罪!不过,这次的茶叶可是上好的普洱茶,十两银子才这么一小盒!我特意托在酒庄认识的客人替我
从云南那边捎来的。”
江圣雪知道邱婛弱的心意,若是不收,邱婛弱的心里一定过不去,便摆了摆手,让满月去泡茶。
无声胜有声,邱婛弱满意的笑了,又往床上看了看:“大哥他人呢?”
“去常欢房里陪他了,我要在常欢的生辰前赶工这幅刺绣。”邱婛弱凑了过去,鲜红的绣线勾勒着一片片好似叶子的花瓣,但又看不出绣的是什么花种,便问道:“大嫂,这是绣的什么花啊,红牡丹吗?瞧着又不像,牡丹的盛放没有
这么伶仃,这花的花瓣,好像叶子,每一片都在躲着另一片!”江圣雪听到此处,便起身走去床边,拿出好多张煤油绣完的帕子,说道:“此花名为一品红,盛放起来虽是鲜红如血,但却如你所言,给人一种很伶仃孤寂的感觉,你瞧,
无论我怎么绣,都不热闹,但我想,这大概,就是一品红的特质吧!”常欢和一品红的故事在江湖上流传甚广,但版本却是各不相同,有不堪入耳的,也有浪漫绝美的,让人总觉得是杜撰的,自从在桃庄见到了常欢本人,邱婛弱才知道,这
二人之间的故事是真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是多么的缠绵且致命。
想到这,便一时沉默起来,同情,敬佩,羡慕,向往,无法言喻,望着那满是没有绣完的帕子,一片片鲜红的花瓣,原来,红色也不都是炽热的。
好在满月已经将茶泡好,为二人各自倒上了一杯。
邱婛弱急忙小抿一口,温热赶走了心中的悲悯:“看来好茶也需要好的茶壶来相配,大嫂的茶壶泡出来的茶味道更好。”“庄里的丫鬟们凑的银两买来的这套紫砂茶壶,送与我作生辰贺礼。用它泡出的茶,的确比一般的茶壶更加清香,又带着普洱原本的青涩,苦中带甜,在舌尖余味难消,真
是好茶!六妹,多谢了!”“你喜欢我就放心了!干娘和二哥那边我都去过了,三嫂也收下了我的普洱,现在就差三哥了。我想去少林寺看望三哥,我知道僧人多爱碧螺春,所以我又特意准备的碧螺
春想给他送去。”
江圣雪柔声道:“知道你心意如此,三弟定是很欣慰。那不如就明日吧,我见你大哥也想弟弟想得狠,刚好明日月初,少林寺准许探望!”
入夜,曼陀罗宫。
沐浴过后,云细细便去院中打了桶井水,刚进屋子,便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正盯着傅千楚。
一瞬间的惊慌过后,云细细便悄无声息的把门关好,自顾自的将水倒进木盆,再浸湿一块毛巾。黑衣人显然有些意外云细细的淡定和无视,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正要开口,便见云细细起身,一边走到黑衣人面前,一边淡声道:“我知道你早晚都会来找我的,无燕!
”盯着黑衣人的双眼,她温柔的一笑,随后便绕过黑衣人,在床边坐下,开始为昏睡中的傅千楚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现在天气愈发的热了,云细细更要时刻照顾好
傅千楚,她不想女儿醒来的时候会觉得不适。
黑衣人眼中映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怨气也消了大半,她扯下面巾,露出原本的面容,正是无燕:“云姨,不,云谷主,或许我该改口,我本来就该叫你云谷主!”云细细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