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弄到一艘船,并且连夜航行。”谢尔盖低声道。
“你有办法么?”林锐看着他道。
“那个小渔村就有船,而且他们常年出海捕鱼,应该有适合出海的船只。”谢尔盖低声道,“我们可以设法借一条。”
疯马皱眉道,“你说的又是那种‘借’?”
“我虽然是个贼,但也不是看到什么就偷什么。”谢尔盖振振有词地道,“这次我还就不是去偷,我是光明正大地征用。有这身行头和那辆破车,我们就是那些渔民眼中的武装,为了国家的前途命运,暂时征用一条民船而已。”
“行,你这次是改偷为抢了。不但是抢,而且抢船这个锅还得让武装来背。脑子倒是转得够快的,不过也够无耻的。”疯马一阵苦笑。
“你们这些死美国佬才无耻。”谢尔盖摇头道,“你们恨不得抢劫全世界。”
林锐挥手道,“别扯淡了,赶紧去办,我们得尽快出。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晚一分钟都会多一分钟的危险。”
谢尔盖点点头,拉上几个队员一起走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顺利“征用”了条十八米长的中型渔船,乘风破浪而去。
晚间出海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尤其是风浪较大的晚上。因为风浪较大,除了负责驾船的谢尔盖、疯马和香肠以外,众人全躲在主舱里。
一个接一个巨浪迎着船头冲击而来,渔船便像一片在水中打转的树叶,完全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长风劲吹,有时整个海面坍塌下去,怪兽般张开大口,试图把船无情吞噬。叶莲娜和刀疤脸两人不住呕吐,弯在一角早不似人形。林锐全神地看顾着他们。
“该死的俄国佬,他到底会不会开船。”刀疤脸一边呕吐一边骂道,“我在海地的时候,都没遇到过这么颠簸的船。”
“和开船的技术无关,只是风浪太大。”林锐望着外面的风雨,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这场风浪突如其来,在收听到的天气报告里一点预兆也没有,先是忽地海面上一丝风也没有,郁闷得使人想自杀,然后便是这可怕的暴雨狂风。
巨浪卷涌上船面看似乎船舱外便是海洋,当巨浪由甲板退回海上去时,船头才再次重现眼前。
“轰!”在风雨的狂号里,隐约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驾驶舱里的香肠跳了起来,高叫“不好!捕鱼拖网的钢臂松脱了,打在船身上了,必须重新固定起来。”他立刻推门而出,风雨无孔不入地卷进来,疯马紧随而去。
林锐向将岸道“看着点大家,别出去!”然后投进舱外风雨肆虐的狂暴世界里。林锐刚扑出门外,便听到惊叫声,看也未看清楚,一个巨浪扑天盖地打过来,使人怀疑忽尔间到了海底。
但林锐的反应极为快捷,早抓紧舱旁的钢制扶手,饶是如此,仍要用尽全力去对抗巨浪疯珏的推拉狂力。海水退下去。左方传来香肠的呼叫。林锐骇然望去。只见香肠随着海水的流动,被带得往外漂滚,眼看要掉进浪涛滔天的大海里。
林锐狂喝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来到一个挂紧在舱旁的救生圈旁,脱下救生圈,运力往香肠抛去,如此复杂的动作,只有林锐卓的身手才能在那瞬息间完成,而如果不是他掷救生圈时,利用了救生圈本身自旋的离心力道,也很难在如此狂风里通行无阻,巧妙地落在香肠的身边。
香肠这时刚撞在船缘的铁栏上,眼看要被水流抛起越栏而去,眼疾手快地挎住了救生圈。海浪的冲击力将救生圈系在舱旁铁环的尼龙绳撑得个笔直。香肠一手抓紧救生圈,拉着尼龙绳死命爬回来。向疯马和林锐高呼“你们设法固定住吊臂,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谢尔盖驾驶着渔船在海浪里随波打转,随时会沉进海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