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莫尔军的军事会议结束了,最终还是决定沿市郊一线的进行防御,前面的一些掩体工事,纷纷予以破坏,避免被敌军所用。
火堆旁的尸体基本烧得差不多了,浓烟和空气之中的焦糊味道令人作呕。安莫尔军的宣传机器依然在工作,几辆被征用的车辆上反复播放着罗根将军的演说,和各种歌唱祖国的歌曲。因为曾经是法属殖民地,安莫尔用的语言都是当地的土著语和法语。
林锐只是模糊听懂了几个词,出现频率最多的是祖国、英雄、勇气之类的。不用完全懂,也知道这是在鼓动士兵们作战。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越是罗根这样的独裁军阀,越是喜欢谈论爱国。因为他很想当然的认为就国家是他的私产,爱国自然也就是爱他。再说“为国捐躯”的委婉,总比“为我去死”的直白,更能鼓动人心。
但再多的鼓动,也不如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只需要一场战斗,就能吓傻这些满腔热血的年轻人。所以在另一侧的督战队也没闲着,枪声此起彼伏,提醒着所有安莫尔士兵,作为逃兵的高昂代价。反正是死,区别是,像一个英雄一样地战死,还是像一个懦夫一样被枪决。两边的对照是如此鲜明。让人觉得讽刺,但却是一种残酷的讽刺。
“老大,回忆结束了?那帮家伙怎么说?”疯马走到了林锐的身边道。
“还能怎么样,他们都不傻,知道只有继续守住阿尔卡恩,才有活路。”林锐靠在一侧布满了弹痕的墙壁上,低头点烟。
“我是说,我们怎么安排?”疯马耸耸肩道。
“退守郊区。”林锐挥手道,“别说我不照顾弟兄们,这次我们当预备队。打仗先让那些安莫尔人上。”
谢尔盖苦笑道,“说得好听,预备队?实际上是救火队还差不多。还不是哪里吃紧,我们就去哪里增援。这帮混蛋是真没把我们当人看,付了点钱,就想拿我们当牲口使唤啊。”
“别抱怨了。雇佣兵嘛,在这些雇主的眼里,历来就是命贱如狗。”彭乐风拍拍他的肩膀道。
“都听我说。”林锐吐了一口烟道,“退守之后,我们暂时什么都不要做。暂时休整,尽量照顾伤员,收拢打散的弟兄们。这次我们就当彻底的预备队。”
“怎么,我们单纯就是后撤休整,不增援那些安莫尔人?”谢尔盖皱眉道。
“不增援。”林锐摇摇头,“我和精算师一起算过,就算是保守估计,郊区防线最多也只能坚持三到四天。这还是在那群蠢猪一样的安莫尔军指挥官,不犯错误的情况之下。如果他们还是乱打一气,最多也就一两天的工夫。目前这种局势,这些安莫尔士兵就算个个都是打不死的兰博,也挽不回来了。郊区防线失守,撤入市区是迟早的事情。”
佣兵们一阵沉默。他们都是老兵了,战场嗅觉远胜一般人,其实也早就有人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可真是太糟了。我它妈最讨厌打巷战,因为那太乱了,完全控制不了局面。不管你技术有多好,不管你能力有多强,有多机警。在那种乱糟糟的情况下,不知道哪里就会射来一颗子弹,直接要了你的命。”疯马摇头道。
“确实很糟,但对于秘社来说也是一样的糟糕。我们撤入市区,就代表着他们要打一场城市巷战。城市巷战,通常作为进攻的一方会更加头疼。巷战的显著特点一是敌我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残酷性大,二是敌我彼此混杂、犬牙交错,危险性强。
街巷中进行短兵相接的战斗。狭窄的街道、复杂的环境、看不见的敌人、杀人于无形的枪火……这一切都使现代背景下的街道战争充满了诡异和不可预知的复杂因素。没有一个正常的指挥官会愿意在明明局势占优的情况下,和敌人打巷战。”林锐点头道。“所以我们头疼,秘社更头疼。”
“而且固守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