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队长。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柯本回答道。
关闭了通讯频道,看着后面的火光和枪声越来越远。林锐靠在车厢里,在颠簸之中睡着了。这一天他太累了,加上头部的受伤和手臂上的失血,让他浑身无力。他看着黑暗中远去的火光,沉沉睡去。
那片燃烧的战场在远去,好像连自己的灵魂也在远去,飘荡。只有伊拉克联军的炮击和枪声还在远处持续着。
“再见了,摩苏尔。”蛇眼在嘴角的烟卷微微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来,就如同远处这纷乱的战火。
队员们全都东倒西歪地睡着了,他们都需要休息。大概在几个小时之后,谢尔盖把车停在了路边。他回到车后,让另一个队员接替他开一会儿。
时间紧迫,他们不可能停车休息,只能通过这样的换人驾驶,让所有人都能保证几个小时的睡眠,否则的话后面的任务没办法完成,他们是战士,但不是铁人。长时间缺乏睡眠会让人反应迟钝,无法集中精神。
就这样换人,不停车。在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多,他们差不多来到了巴格达。
老的底格里斯河从市中心蜿蜒而过,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穿插在茂密的椰枣林中间,一幢幢居民别墅散布在城市各处,带有金色尖塔和蓝色圆顶的寺庙映衬在绿树蓝天之中——这是往日印象中的巴格达,准确地说,是伊拉克战争爆发前的巴格达。
然后是在国际制裁的阴影下,美军占领巴格达后的满目疮痍。
疯马和蛇眼曾是这里大部分战事的亲历者,此刻重返巴格达,他们发现这个曾被称为“神赐之地”的国家,仍经受着难以承受的战争之痛。
在巴格达市区,坑坑洼洼的街道在一堵堵凌乱的防爆墙下更显狭窄,汽车驶过便尘土飞扬,路人只能掩鼻而过。老城区大巴扎附近当年熙熙攘攘的拉希德大街如今冷冷清清,一些曾经是传统巴格达建筑风格的老房子已人去楼空,破败不堪。
从萨阿敦大街来到菲尔多斯广场,当年美军坦克就是在这里拉倒萨达姆雕塑,象征着旧时代的终结。十年过去了,雕塑早无影踪,但下面的石座依旧孤独地伫立在破落的广场中央。广场周边污水横流,成为远未完成的重建工作的缩影。
为了加强安保,伊拉克政府在大街上设立了众多的检查站,看见可疑的车辆就会进行盘查,但这也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堵车时,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这么多车和人挤在一起,遇上汽车炸弹更危险。因为外国人的面相,在这里经常会受到盘查,除了查看证件,士兵们也借机和外国人聊聊天。
在巴格达的许多居民区,大路口都被水泥墩封住了,人们只能绕道从一个有士兵把守的小口子进出。在一些居住区,甚至整片街区都用高大的防爆墙围起来,到了深夜,出入口就会封闭。有伊拉克士兵开玩笑说,现在生活在巴格达,和巴勒斯坦的加沙没什么两样。
林锐等人对他们亮出了军事公司的卡片。在检查过了之后,才或许通行。林肯转过头问道,“如果真的遇到袭击,你觉得这些士兵有用吗?”
“你觉得呢?”疯马苦笑道。
“回来感觉怎么样?不知道我们当年的伙伴,还有几个活着。”蛇眼偏过头看着疯马道。
疯马沉默了一会儿,“谁知道呢?上次我在南非遇到一个,也没有怎么谈话,就匆匆离别。离开的时间长了,战争的伤痛也许已经不需要重复表达。在战争中,一个人的生命消失得比烟花散去还要快,甚至令你怀疑这是否真实。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了,平静得像是水。”
“别在意,伙计。至少我们还活着。”蛇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啊,至少我们还活着。”疯马一阵苦笑。
“别再废话了,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该死的仓库在哪儿,我们还有多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