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你不知道,那是皇上选的址!”
“我当然知道了……”褚鈇一脸震惊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这是众所周知的呢?!”
“确实如此。”刘东星点点头道:“万历十二年,十三年,皇上两次谒陵,声势浩大,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都是张居正说了算呢……”李植一时语塞,不肯承认自己那时在云南当知县,十分孤陋寡闻。又愤然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事儿?!”
“后生,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褚鈇沉声道:“老夫是看你处境艰难,才告诉你这个秘密的。让你上本替皇上解围!你只要说挖出石头是大吉,肯定龙颜大悦,说不定皇上就帮你们过去这一关了。”
说着他瞥一眼褚鈇道:“你不会没说大吉吧?”
“我想把张居正和赵守正扯进去,所以说是大凶兆……”李植颓然道。
“唉,你呀,我说你什么好?”褚鈇一脸无语的摇头道:“你说我都上本请慰留赵相公了,会让你再坑他吗?”
“唉。”刘东星摇头叹气道:“怎么会出现这种误会呢……”
“真是误会吗?不是坑我吗……”李植喃喃道。谷
“嗯。”褚鈇一脸真诚的点点头。
“就当是吧……”李植失魂落魄的转身要出去。
“来都来了,吃碗面再走吧。”褚鈇在他背后道。
“老子最讨厌吃面了!你们这些天天吃面的涩巴子!”李植大吼一声,扬长而去。
“这个二不楞居然不愿意吃面?他一准儿不是山西人,至少不是真正的山西人。”褚鈇摇头叹气道。
“涩巴子是啥意思?”刘东星摇摇头,表示听不懂。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道:“唉,泰亨也真是的。老王都打发他回家了,还教李汝培跟东厂勾勾搭搭……这下好了,还得你来清理门户。”
泰亨就是张养蒙,汝培就是李植。
“没办法,小阁老一生气,咱们的铁路就停工了。”褚鈇无奈道:“正太线修好之前还是老实点吧。”
“正太线修好了,才被他彻底捏住卵蛋了。”刘东星毕竟是宰辅,已经明白赵昊是在一步步给他们套上狗链。
偏生这狗链,还是他们主动伸头求套的……
“捏住就捏住吧。”褚鈇却很看得开,又往面里加了勺通红辣椒酱道:“就冲能顿顿吃上辣椒面,额也认了。”
“唉。”刘东星叹口气,也赶紧加一勺辣椒酱道:“也是,别说掰掰腕子了,就是骑墙的空间都没了,还是早点加入了事吧。”
“咦,你可是保皇派啊。”褚鈇不禁笑道。
“早点加入才能更好的保皇。”刘东星轻吁着生疼的嘴唇道:“若能圣天子垂拱而治,不失为两全之策……”
“呵呵,有点意思。”褚鈇点点头,继续呼噜噜吃面。他觉得刘东星在咸吃萝卜淡操心,对老西儿来说,赶紧修好铁路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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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回去后一宿没睡,丁此吕和羊可立也一样。
虽然皇上给他们做了安排,往后夹着尾巴没脸没皮总能混下去。至不济以四五品的官衔致仕,回家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就是。
但他们像是尝过血的饿狼,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愿意就此离开猎场和赌局。
第二天,三人组决定放手一搏,打出自己的杀手锏。但他们已经不是言官了,不能再风闻奏事了,而且那种关天的绯闻,最好还是让东厂上奏更安全。
李植派出家仆去跟张鲸的徒子徒孙联系,便与两人在家中吃酒等消息。
院子里的柳条早已抽青,柳叶却蔫蔫的无精打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京师自入冬以来就缺雨少雪,开春后旱情持续加剧,眼下已经是四月末了,还没正经下过雨呢。
畿辅一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