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是因为双腿都被贯穿，血液在飞速流失。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身上各种伤势带来的剧痛。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一层灰色的薄暮融入夜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深坑上方那燃烧着的恶魔，也再看不到将此处围拢的水泄不通的曹军……

恍然间，他好像又见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

那年上战场，自己活着回来，却没能见到老父老母最后一面。

从此他便只是一名士兵了。

认准了自己的正义，也绝对不会屈服于自己眼中的邪恶。

在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什么兴复汉室的壮志，那是上面的老爷们所追求的东西。

他只是想在某一天，某一处，死在某一个敌人手中而已……

“不过千默这个臭小子，留下的东西还真是够劲！

竟然敢骗我，操练他的时候那几脚还是轻了……

千默，谢谢你小子了！”

张牛知道坑上的那几人是为千默而来，他无牵无挂，只要自己死去就行了，千默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孤儿，那满怀寄托和留恋的眼神，绝对的父母双全！

八成连女朋友都有了？

老子可不能出卖了他！

死前一下干掉数百人，爽！

眼前父母的幻影在向自己招手，张牛伸出手去，却怎么都够不着……

爹、娘……

你们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该死的夜，什么都看不清，要是能亮一点就好了……

脑中转动着这样的念头，张牛的眼前，一道灿然金光迸发，父母的幻影彻底不见，一个臭小子的面容却越来越清晰。

双腿仍旧虚浮，但那种生命力正不断从双腿处流失的感觉却消失了。

张牛眼前的面容，正是赶来的千默，他终于还是及时赶到了！

“臭小子，我想死！”

张牛特想抬腿给眼前这个浑身笼罩在金光之中的臭小子一脚，但很可惜，他现在抬不起来……

“嘿嘿，我想让你活！”

这臭小子，还傻乐……

张牛不再骂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得意，而后终于晕了过去。

“莫炎神，给他治疗！”

将张牛浑身的外伤尽数用魄力愈合，千默转身看向坑上的人群，却对那满场的曹军毫不在意。

盯着莫炎神的目光，比这夜空中不时亮起的刀光还要冷冽！

“如果我说不呢？”

莫炎神面皮微动，这家伙的眼神……就像是当时在星空学院……

“那我就只能把你的狗腿子全部送走了。

而且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在空间传送符起效之前把他们的根基全部毁掉！”

千默微微一笑，莫演等人却感觉一股凉气，从天灵直透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