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令内侍将自己扶着躺下,闭目假寐去了。
众人暗暗松口气,看着程锦容的目光里满是钦佩。
程锦容微微一笑。
……
宣和帝既已露面见人,皇庄里的消息立刻传到了宫中。
接连几日,俱是同样的消息。
皇后娘娘和六皇子殿下在天子身侧伺疾,皇上对皇后娘娘颇为信任,对六皇子殿下十分喜爱。
短短两句话,看得郑皇贵妃心火直冒,眼里都快冒出火星了。
大皇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将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俊脸一片阴沉。
这些年,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哪怕他是庶出的皇子,也隐隐压过嫡出的二皇子。没人比他更清楚,圣宠二字意味着什么……
更不用说,六皇子也是中宫嫡出的皇子。虽小了几岁,可宣和帝在皇庄里治病,显然宿疾已被治好。
正当盛年的宣和帝,不会急着立储。六皇子的“年少”,不但不是阻碍,反而比成年的皇子更易博得天子宠爱。
六皇子!
元辰!
大皇子心里冷哼一声,将手中纸条靠近烛火点燃,烧成灰烬。
郑皇贵妃咬牙怒道“现在该怎么办?”
大皇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办法。”
郑皇贵妃“……”
郑皇贵妃好险被噎得背过气去,怒瞪儿子一眼“你就这么和自己的母妃说话?”
大皇子又是一声冷哼“我知道母妃心情不佳,看到这样的消息,我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可父皇的脾气,没人比母妃更清楚。”
“这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这在宫中,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可人非草木,焉能没有七情六欲,焉能时时保持冷静?
郑皇贵妃胸膛满是怒火和嫉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闷气。”
大皇子目光一闪,压低声音道“母妃稍安勿躁。此事我们不出手,自有人按捺不住。”
郑皇贵妃先是一惊,旋即会意过来“你的意思是……”
大皇子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二弟心胸狭窄善嫉。往日他自恃自己是嫡出,从未将年少的小六放在眼里。现在,小六比他更得父皇欢心,皇后也有意扶持小六争储。你说,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