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叙话了?都说了什么?是聊的南境这次的战事么?”
“这场仗赢得实在漂亮,虽说定远侯当年夺回失地,也算是一场空前的胜仗,可是与这一役相比——
意义上却是天壤之别。
“为父去跟武世子讨教了一下战事的经验……”郑修道,他在南境军营呆的时间虽然不长,多少也是在意和有感情的,言辞之间甚是感慨。
郑兰衿的神情黯了黯,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接茬。
郑修又道“武青林这次立下大功,他们兄弟两人必然都要加官进爵的,今天他虽没明说,可……言辞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留在京城替定远侯服丧的。”
“什么?”郑兰衿大出所料,眼睛瞬时一亮,立刻又抬头看向了父亲,狐疑道“应该不会吧?虽说父母丧,子女在家服丧是天经地义的,可武家刚刚立下如此大功,按理说朝廷是该降旨夺丧的,若是这时候将武世子解除公职,并且把他留在京城,怕是会引发南境军中将士的不满吧?”
按理说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可若是真能如此——
对他们郑家而言反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大机会了。
如果武青林真会留在京城服丧,小皇帝本来就有让郑修去南境领兵的意思,到时候南境主帅之职十有八九就还是要回到郑修手上。
本来郑修之前才去了南境没多久就被叫了回来,郑兰衿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如今一听说父亲可能又有了重新掌权的可能,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兵权始终是一个武将最向往的东西,武青林正在如日中天的好时机上,他只要不是伤的痛的上不了战场,就断不会想不开的把兵权交出来的……
但只要是有这种可能,也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对郑兰衿来讲,嫁入勋贵世家的诱惑力其实不大,一家人靠着别人来撑腰又怎么可能真的立得稳?只有靠着自己站稳了,那才是真的稳了。
此时。
皇宫。
自从大年三十那天早上匆匆见过一面之后,这一月之内萧昀就没再看见过萧樾的影子。
大年初一萧樾倒是进宫了一趟,去给周太后拜年,可当时萧昀因为风寒了,正在休息,打个盹儿起来就错过了,再然后——
就听说他堂而皇之的住到定远侯府去了。
萧昀也是死撑着面子,也没有主动传他这皇叔进宫来说话。
结果,萧樾居然就真沉得住气,硬是一个月没露面。
小尤子见萧昀的脸色不好,就估摸着他的意思试探道“陛下……若是不得空,奴才就去回了晟王殿下,请他改日再来?”
萧昀闻言,这才扔了手中朱笔直接起身“叫晟王去偏殿见朕吧。”
说完,顺手拿了放在右手边的两个信封径自出门,先进了偏殿。
小尤子领命下去,不多时就请了萧樾进来。
彼时,萧昀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当着引他进来的小尤子的面,萧樾象征性的拱了拱手“陛下看着气色不大好?是要传太医?”
萧昀只是脸色不好,不过就是因为两人互相不待见,只要一看见他这皇叔,马上就乌眼鸡一样。
而萧樾也是毫不客气的上来就拿话刺他。
小尤子已然感知到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缩了缩脖子,麻溜的就退了出去,带上了殿门。
萧昀斜睨着萧樾,一时没做声。
没有外人在了,萧樾就也不装了,径自直起腰来,款步踱上前去,也抖了抖袍子在萧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皇叔如今的架子是越发的大,想见您一面都不容易。”萧昀冷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