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将她重处了,老夫人也许还不会多想,可是——
对方在对这件事的处置上颠三倒四,确实叫人看不透。
但是有一点——
确实是对孟氏有够决绝的,回京以后连个面也不见。
本来孟氏被送出去了,这府里总算是清净了,老夫人是该觉得了却了心事的,可是这几天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得劲,此刻被武昙一提点才突然意识到——
其实,她是因为武勋对孟氏的处置而颇有微词。
这个儿子的行事,越来越叫她看不懂,也越来越叫她觉得疏远和生分了……
武昙眼巴巴的看着她,眸子清澈而神色认真。
老夫人回过神来,就伸手怜爱的摸了摸她脑后的发丝,轻声的道“你还小呢,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
说着,就又转移了话题,笑问道“晟王府的食盒这几日倒是不往这送了,那位王爷倒是很体谅你,而且还什么话都跟你说。”
提起萧樾,武昙也没有故意隐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道“王爷说前阵子是有人把陆之训一事的风声传到了宫里,太子传了我父亲回京,可能是因为心生不满而起了夺权之意,父亲应该是怕祖母您担心,才没跟您提起这一茬吧?郑将军是顶替我父亲的人选,现在太子又把我大哥和郑家姑娘撮合在一起,实际上又是个安抚武家的意思。毕竟,他只是以体恤之名将父亲留在京城养病,但并没有罢免我大哥,并且新的主帅还是大哥未来的岳父,这样一来也可以安抚住南境军中那些跟着我们武家征战多年的兵士们。”
武勋确实从来不跟老夫人谈论军务和公事,老夫人也克尽本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过问这些。
现在听了武昙的话,不免有些心惊,微微的变了脸色,捏紧了手指道“夺权我倒是不怕,就怕太子别不是对我们武家也起了猜忌之心吧?”
武昙面上露出几分歉然的神情道“也可能是因为我跟晟王爷的事吧,太子想打压咱们家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祖母,我想说的是,如若太子真是要忌惮和打压咱们武家,那么眼前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假象,要打压就要打压的彻底,最后他也不可能让我大哥继续在南境掌权。”
老夫人闻言,蹭的就站了起来,神色变得慌乱起来“你是说这次的指婚其实有可能只是个幌子?”
武昙站起来,也走到她的面前,握了她的手,神色郑重“也许是,但也许是我小人之心了,不过不惯怎样,现在这京城里的风声于我们武家而言甚是不利,咱们是得事事谨慎小心了。”
“我明白!”老夫人忖度片刻,就也是一丝也不敢松懈的点了头,“越是被君王忌惮,我们便越是不能再有行差踏错……”
如果宫里只是为了拿这门婚事来试探武家或者堵他们武家人的嘴,老夫人倒是忍不住的担心武青林那边。
万一他直接不肯就范给顶撞了回来……
少不得又是一个现成的把柄落在了那小太子的手里。
如今皇帝的后事已经办的差不多,只剩下最后几天,次日武昙仍是按部就班的陪着老夫人进宫,面对各方猜疑揣测的试探就只是含混着打圆场。
皇甫七前面趁着天气好又出了趟海,这天下午刚回来。
他家虽没有官职在身,却是最大的皇商,颇得朝廷的倚重,也是经常进宫走动的。
因为他父亲实在资质平庸,这两年他已经陆续接手了家业,虽然家主之名暂时还挂在他父亲头上,他却基本上已经等于是实际的掌舵人。
皇甫家老太太年迈,不能入宫拜祭,他回京之后因为捎带了一部分沿海那边几个大海商进献上来的贡品,就亲自押送进宫来转呈。
他入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先把东西送去内务府清点核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