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蹭在他胸口。
萧樾满胸膛积压的火气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消散于无形。
他本来坚定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缓缓抬起,落在她背上轻轻安抚。
就只是听说死了个人而已,她之前在深山老林里守着一具被戳死的尸体半夜也没听说有被吓出个好歹来!
害怕?怕个鬼!
萧樾明知道她撒谎,可她就这么扑过来了,没有像是他心中恐惧的那样变成井水里泡着的一具可怕的尸体,他就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虽然心里还是气闷,却已经不想发怒了,只压着声音没好气道“跑哪儿去了?”
武昙从他怀里抬起眼睛看他,目光纯粹又闪亮“殿里太闷,我又不会喝酒,就带着燕北在附近的花园里遛弯呢。”
说话间燕北也从外面跟了进来。
他有些惭愧,却仍是一贯的那么一副冷淡又规矩的模样冲萧樾拱手行礼。
萧樾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燕北就垂眸退到了他身后不起眼的地方站着。
对面跟在北燕皇帝身边的徐穆看见他,嘴唇动了动,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贸然,最后还是忍住了。
而其他人则多少都有点目瞪口呆和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突然跑出来蹿进萧樾怀里的那个小姑娘……
大胤的这位晟王殿下,纵横沙场那么多年,绝非善类,就是方才在酒宴上也是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后来一听说这边有人投井,就浑身戾气的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大家都陪着提心吊胆了半天,以为今天他是要发作一场了,可谁曾想——
被这小姑娘一扑,就扑哑火了……
而且这小姑娘方才跑过来的时候喊的什么?
萧樾?!
男子的名讳,除了父母和师长,就是友人也不会这样连名带姓的直呼的!
可偏偏,人家当事人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北燕的一种朝臣和后宫的公主娘娘们都露出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
而这边武昙忽悠完萧樾就从萧樾怀里跳出来,溜到井边去探头往里看“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这事她笃定了是燕北做的,就格外好奇。
这饶有兴致的一看,就又把在场的女眷们都惊的不轻。
下去打捞尸体的是尉迟远,旁边两个侍卫正提着井绳把他往上拉,已经上来的差不多了。
那井口狭小,他前面没听见武昙说话,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拖着尸体,眼见着就要见天光,赶紧就先跟萧樾禀报好让他安心“王爷放心,不是二小姐。”
话音未落,往井口一露头,正好对上武昙凑过来张望的那张脸。
尉迟远惊的眼睛血红,手下一松,呼啦啦一阵乱响,紧跟着井下又是扑通两声。
连人带尸体,又都落回了井里。
武昙本来就是好奇才凑上去的,也没想到自己会闯祸,怔愣在当场。
萧樾的脸色瞬间又难看起来。
沉樱看在眼里,赶在萧樾发作之前就赶紧上前将她扯到一边,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关切的道“以后不要乱跑了,你是不知道,之前有人说这里有人落进了井里,我们又到处找不见你,有多担心。”
武昙也知道今天她有点连累了他们,心中歉然,就点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乱跑了。”
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那面令牌给她“呐!皇帝陛下给你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沉樱也不便交给晚棠,就亲自保管,顺手塞进了袖子里。
燕霖这时候也已经进了院子。
他径直走到皇帝身边,问道“听说这里出事了,怎么了这是?”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