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他不可能从自家门前追上去,心念一动,就赶紧从暗处闪身出来,绕过前面的宅子想抢过去对面截住对方。
这边他撒丫子狂奔,可是跑到半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就只是直觉。
于是他凭着直觉又转头往回奔。
果然,刚从街角拐过来,就见那辆明明之前走了另一边巷子口的马车居然又折回来,还是从这边出来……
并且,还是迎着他这边来的!
之前他跟郎中打过照面,这时候再对上——
对方若是没古怪就算了,如果心里有鬼,必然也要马上就怀疑上他……
木松心里慌了一下,不过上过战场的人,应变一般都不会太差,只在一念之间,他已经目光四下一扫,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大力的拍旁边小酒馆的大门,一边声音高亢的喊“老黄!老黄开门给打点酒……”
他出门的时候就说是打酒,手上还拎着一大一小两个酒葫芦。
小酒馆不大,老板一家就住在后面。
那马车行过的时候刚好看见窗户里面亮起了灯光。
那小厮驾车不知道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是一开始就是这个速度,总之走的不算很快。
木松心里绷紧了一根弦,听见车轱辘声也不好装聋,还是随意的斜睨了一眼。
可是——
那个车夫却居然是目不斜视,好像对他这个深夜买醉的人半点不好奇?!
这个时间,路上根本没人,也不用担心会撞到,整条街上就这么一处有动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带上两眼吧?
木松的心里瞬时又是一紧。
下一刻开酒馆的黄老汉已经披着衣衫出来开了门,揉揉眼睛看见是他,就乐呵呵的笑了“小哥儿是你啊,什么时候回城的?”
元洲城不是很大,再加上十多年前经历了一场灭顶之灾,死了很多人,幸存下来的也有很多离开了伤心地,所以这城里的人口也不算多,所有的大小酒肆算下来也就五六家,木松他们多是就近来黄老汉这吃酒的,所以人已经很熟了。
“晚上才回,这不是就馋了你这口儿。”木松也是笑呵呵的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被黄老汉让进了门。
街面上那马车已经走出去一段,一开始冼先生和车夫都没有做声,等到了下一个路口,突然又有个短打扮的人从暗处出来,仿佛顺理成章一般的也坐在了车辕上。
他的身材略显短小,有半缕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加上马车又走在暗处,一时并看不清楚容貌。
但显然,车上的两个人都知道他等在这。
车夫仍是平稳的驾着车,冼先生从里面拨开帘子探出头。
那人一愣,随后连忙就毕恭毕敬的问道“先生此行没什么意外吧?”
语气虽然颇为老成,可声音却显得稚嫩,像是年纪不大的样子。
“还好!”冼先生道,面上表情却甚是严肃的看向他那车夫,“你回去,折回刚那个酒馆外面盯一盯,刚那个打酒的是定远侯世子身边的人。”
“是!”车夫一听,立刻就重视了起来,把马鞭和缰绳都交给后面上车那人,自己跳下车去。
马车继续前行,如果不是眼见着这一幕的人不会知道他们中途还换了个车夫。
而现在赶车这人明显比刚才那个话更多。
冼先生靠在门边晒月光,他就哂笑了一声道“先生是不是太小心了?定远侯世子这阵子一直在军营呢,而且那位定远侯一直都比我们防他更严,他要有什么异动,也绝对用不着咱们出手,那位侯爷比咱们更怕啊……”
语气里,居然带着十分闲适的调侃。
冼先生却是板着脸,一脸的严肃“我倒宁愿是我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