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长信宫解禁之后,姜玉芝都没敢去送姜皇后回寝宫,心虚的立刻就离宫跑回东宫去了。
回去之后还是心虚的不行,泡了热水澡又换了寝衣,又连着喝了两杯定惊茶,却依旧是抱着被子坐在那怎么都没办法安心躺下去入睡。
“娘娘,您别想太多了,依着奴婢看,那个小太监的供词不像是假的,那件事可能真的是皇后娘娘做的,跟您没关系的。”清渠见她一直不睡,也是揪心,在旁边安慰她的时候多少也有点安慰自己的意思。
“我……我就是觉得太可怕了。”姜玉芝抱着被子,还是一脸的惊惶,“母后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不知道这是会祸及满门的大罪么……”
也不知道皇帝后面会不会找他们姜家的茬儿……
姜玉芝喃喃的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霍的抬头,又问清渠道“我让你叫人回府送信送了吗?”
“嗯……”清渠刚要说话,就听见院子里有宫女紧张的道“太子殿下……”
虽然大婚快一个月了,可是这段时间萧昀多半住在宫里的留芳殿,偶尔回东宫也是睡自己之前的那个院子的,别说是大晚上,就是白天也没往她们三个哪个的院子来过一趟。
现在他突然过来了,姜玉芝却是半点旖旎的遐思也生不出来的。
因为——
她知道,对方必然是为着兴师问罪来的,宫里的那件事,还没完。
虽然她暂时还并觉得萧昀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
这边姜玉芝一紧张,连忙就掀开被子下地,一边道“快,给我更衣……”
话音未落,萧昀已经从外面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姜玉芝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情绪,也顾不上穿外衣了,只连忙屈膝行礼。
萧昀面上罩了层寒霜,甚至带了几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鸷,快步而来。
明明不是冬天,姜玉芝却依稀觉得他迎面带过来的风里都夹带了寒气,脊背瞬间僵住,保持着那个屈膝的动作,动也不敢动。
清渠一看萧昀面色不善,就唯恐接下来的事会叫姜玉芝难堪,已经连忙到门口把引他进来的宫女赶了出去。
“这里不用你们服侍,都下去吧!”这话是冲着院子里的其他人说的。
外面侍立的人很听话,瞬间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小尤子。
清渠这才关了门,重新折回来。
而萧昀并无二话,走到姜玉芝面前就直接发问“今日你带进正阳宫的那箱东西,问题是出在你这里的?”
他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他自然知道姜皇后没那个能力指挥飞贼去定远侯府盗取了证据,回来嫁祸萧樾,所以,从她宫里搜出来的那个,也不可能是昨夜武昙那里失窃的,而必然是萧樾出事之后他的人放进去混淆视听的。
可是那东西是怎么被带进正阳宫的?姜皇后虽然这次犯了个叫人始料未及的大错,但她掌控后宫近十年,还不至于疏漏到可以让人随便把这种东西带进她的寝殿去栽赃于她。
这么一来,就只有姜玉芝了!
东西是姜玉芝带进宫里去的,因为姜皇后对姜玉芝不设防,她拿过去的东西一般也不会仔细查看,这才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姜玉芝被他喝问的心下一抖,连忙用力的掐住掌心让自己冷静。
她愕然的抬起眼睛,眼中都是惶恐和委屈的泪水,摇头道“殿下在说什么?臣妾怎么会害母后呢?”
“不是你还会有谁?只有你拿进去的东西母后才会疏于盘查。”萧昀面色神色不变,目光仍是冷飕飕的盯着她,“你有什么话,最好现在主动和本宫说明白了。今天出的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