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一软,整个跪在地上。
佩妮冷眼看着已然呈奔溃状的人,“我说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是你自己没有抓住这次机会。”
第三颗头颅坠地,但很快就又被动作利索的清理人员给打扫干净了。甚至连空气中的血腥气都被一层又一层香薰掩盖,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大概不会想象到这片地方发生过什么。
“你看懂了吗?选择并不重要,选择留下来还是走也根本就没所谓,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你的想法。”秋玹借着人群掩饰不动声色地拉了拉愣住的红发,“他们想要的是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下人。要‘合群’,要同流合污,要冷眼旁观,要麻木不仁。哪怕那个人刚才选的是保命要紧转身就走他也不会死,因为这个选择就象征着他加入到了‘冷漠麻木的整体’中,他成为了人群的一部分,他成功被同化。”
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完餐厅里被沾染上的血迹,那三人的尸体很快就被拖下去处理掉了。
佩妮垂下眼睫看了一眼还站在大厅里普遍面无表情的其他人,眼中闪过一瞬类似于厌恶与莫名交织的复杂情感。
“你们这些人,我就当你们每个人都偷吃了食物。”她这么说着,在场的人也没有人反驳,空气中还是一片死寂。“按道理说窃取食物的小偷会被就地处决,但是现在情况复杂,短期内我们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的人顶替上你们这些‘小偷’的职务。”
“但是总还是要付出一点教训的……就罚你们这些人,白天去化粪处理厂工作好了。哦对了,你们当中是不是还有马戏团的人?那些人就不用去了,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娱乐好吉玛大人。”
非常轻缓的惩罚措施,甚至连偷吃食物的事情都一笔带过不再提起。
不过也确实,从一开始看这些侍从的态度乃至之前那名身形魁梧的妇人挥舞菜刀宛如跳梁小丑的场面就会发现,真正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到底是谁偷吃了吉玛的食物,而是在偷吃之后,人群整体的态度。
吉玛家不需要太有自己想法的下人,或者说,佩妮不想要。
这名叫做佩妮的侍女,好像一直在试图潜移默化地将吉玛府邸范围内的大部分人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调整处理。有些时候秋玹甚至都感觉吉玛就是那个被推上位的傀儡皇帝,而他手下的全都是各方势力为了试图支配控制夺权而安排的亲信心腹。
这么一想吉玛其实还挺令人唏嘘的——前提是他真的“全然无辜”。
这次事件一结束,红发简单跟她打了个招呼自己就又马不停蹄地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秋玹还记得她跟那名叫做亚力克山的黑市商人的约定,想来最近红发也是要为这件事情操劳相当一段时间。
她后脚出了吉玛府邸,正想着去地上集市转一圈,顺便再找点什么能够赚钱的零活,就看见了一个人。
她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周围到处都是惊恐慌乱大声喊叫着的普通原住民,那场面混乱得像是黄鼠狼冲进了鸡窝。这个地方距离卓尔地上集市还有那么一段距离,算是还算比较热闹的一条街,此时被弄得鸡飞狗跳不多时就人去楼空。
发生什么事了?
她顺手拦住一个匆忙逃命的兄弟,那兄弟挣扎的样子活像个被歹人欺负的小女孩,一手甩开她的手,吼道“还问个球啊赶紧逃命要紧!”
秋玹奇怪着回头看了那么一眼,就是这一眼,她直接转角遇到爱险些心脏病迸发急需人工抢救。
秋玹“兄弟等等我!”
那是一个身形体积起码有正常人两倍大的高大男人,狭长的眼睛底下,几乎横跨了大半张脸的狰狞可怖束缚嘴套牢牢绑在下半张脸上,只能透过束缚嘴套的铁栏杆间隙窥见内部巨大无比的裂口。一排排锯条利齿狰狞咧着,鲜红舌尖舔食着面罩边缘的血渍。
链锯人。
秋玹万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