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一秒就要给死鱼眼水手开瓢再炸了餐厅的表情叹了口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想之后该怎么办。”
这倒是实话,她还没理由与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生气,只不过赵以归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对劲,就好像他待在身边一天那股阴阴邪邪的气息就一日不散一般。
勉强动了几口被苏满认为是“烧得像屎”的鱼肉,秋玹放下餐具一口将杯中的苹果汁饮尽,才用下巴指了指呆愣着抱着阿科尔的加里。
“喂,酒鬼,你就算一直这样抱着她她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的。船医室有没有醒酒药,喂她吃一片。”
“你胡说!阿珂尔本来就没有离开我,她不会离开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就想好了。”
“你说什么!”
“……你们在吵什么。”一道沙哑却仍难以掩饰曼妙的女声响起,在加里一脸紧张的注视下,海妖皱着眉头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场景似是接受不能。“加里,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人类。”
完全由鸟身转换为人类肢体的塞壬坐起来一点,在看了加里一眼后就好像将全身心都放在了对面的秋玹身上。“我反悔了,人类,之前我与你的约定任务作废。”
“你说作废就作废?”秋玹将重心完全靠在椅背上挑眉看着她,身边的茹茹已经因为第一次直面塞壬的美貌而陷入了极度的视觉冲击。“你是不是忘了你喝大了扒在船锚上唱《悲伤情歌》的事,是谁辛辛苦苦把你像条咸鱼一样捞上来的,现在你就说这样作废了?”
“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
“我不允许!”没等秋玹回答,加里就率先跳脚。“就是因为你不知道说了什么阿珂尔才会去跳海的!我没杀了你已经很便宜你了!”
砰!
茹茹长大嘴巴看着上一秒还气焰嚣张的酒鬼下一秒就生死不明地倒在了桌子上,秋玹将手中碎了一地的玻璃杯碎片扔掉,对着阿珂尔道“说吧。”
“不是,他不应该也算是‘船上水手’的范畴吗?你就这样把他杀了?不好吧!”茹茹惊恐状地压低嗓子,后者不耐瞥她一眼,道“又没有杀了他,而且在没有个人场合分数任务的加持下,他们就只是一般的普通疯子罢了。”
阿珂尔淡淡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加里,神色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
半晌,她抬眼看着秋玹道“我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想要离开。”
“所以你去自杀?”
“所以我要对你更改之前的任务,我要让你帮忙杀了我。”
实在是不能理解塞壬这个种族的脑回路,秋玹头大地按了按太阳穴,“那我现在往你脖子上划一刀,或者你自己划一刀,你就直接可以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可是你因为‘规则’不能对我动手,而且我自己也无法杀了我自己。我说人类,你到底对塞壬有着多少了解?”阿珂尔美目半是薄凉半是怨毒地看了她一眼,轻张檀口露出了那一嘴令人毛骨悚然的细碎口牙。
“塞壬是被拔去翅膀永远无法飞翔的种族,所以我们只能在海平面附近游荡。我们被诅咒永远不得离开大海,我们被诅咒永生永世不死不灭,我们唱歌引诱男性水手跳下大海作为饱腹的口粮……但是我却爱上了自己的食物。”
“加里、加里……”阿珂尔喃喃着这个名字,那满溢着的爱恨都被嚼碎了吞没于唇齿间。“你一定很奇怪吧,明明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酒鬼,我为什么会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奇怪,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秋玹“……”
秋玹“姐,我觉得我们串频道了。”
阿珂尔没有理她,自顾自说了下去,“但是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