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部的看台上,那个藏在阴影里的角落位置。
“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东西?”
艾德眉头皱得死紧,也得亏那暂时看不出形态的东西看轮廓不会是人的尸体之类的,不然青年此刻直接扛着楼梯就跑了,根本不会留下来还在这里说着“你看”。
她在原地踟躇一会,抿了下唇道“要不要去看看?”
这话一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皱着眉转过头看向青年的位置,却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活像见了鬼。
艾德张了张嘴,好似还未反应过来。“你……在问我吗?”
“那不然呢?”
“哦哦哦好,可以啊,过去看看……”艾德大梦初醒般点着头,不时瞥过来的目光依旧是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惊奇与打量。她压下心中的不适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恍惚记忆中那个内部看台的轮廓一点点走去,越靠越近,心里微妙的既视感愈发浓烈。
离得再近些,她听见身侧的青年似乎是轻声骂了句什么。
其实那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堆盘起来的粗绳。可能是因为角度问题,再加上看台这里没怎么开灯,在唯一一盏夜灯的打光下所照出来的轮廓比较诡异。
她看着露出来的一截绳结,脑子中忽然就像是被人硬塞进来几个画面一样,无一不显示着几副上下颠倒的视觉记忆。
她记得一点点,包括之前在壮实男人还没死的时候,与对方的谈话中也可窥见端倪。
就是她好像曾经被什么人以倒吊的方式吊在了内部二层的看台上,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当她单方面陷入沉思的时候,名叫艾德的青年却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他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绳索,又平移着向下转移到看台边缘的位置。“我好像真的来过这个地方,当时不只是我一个人,我们在……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对这个地方有印象!”
她默默转过头,一句“是不是就是你这龟孙把我吊起来”的问话就卡在嗓子口,想了想还是咽下去没说,转而蹲下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地上的麻绳。
这样的粗麻绳其实不多见,因为正常住户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一般不会准备这个。粗粝的绳面上结着一层薄灰,看起来像是刚从仓库里拿出来的一样。
“我感觉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啊,你不觉得吗?”艾德也蹲下来看了看,“这种看台一看就是那种准备给上流人士的休息席啊,怎么会在这里堆着这种水手缆绳呢?”
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是水手缆绳?”
“看编织样式啊。”艾德的回答很快,同时也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一看就是最基础的三股船舶缆绳,合成化纤材质,直径在4到50毫米之间。非常耐磨,你看这边,放置时间已经很久远了,正常的绳索这种情况下都烂得差不多,但是这条还是相当结实的。”
说道这里,青年像是才想起什么,朝着她耸了耸肩。“你别多想啊,我现在真的跟你一样一头雾水。我会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我曾经在运输船上待过一点时间,你知道的,生活不易多才多艺嘛。”
她只是看了青年一眼,倒也没再多问,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截绳索上。
在这样的一栋超高层建筑里,谁会拥有这样的船舶缆绳?
做航运生意的雇佣者,拥有进出权限的工人,保安?
“我草,他怎么也来了……”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艾德在旁边低声骂了一句。顺着视线往下走,就见几束手电筒的光芒投射着,皮质硬底靴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隐约还能听见人影交错间的呼吸声响。
看样子应该是负责巡逻的安保人员。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走在队尾的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