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上刻着‘修德立基’四个字,旁边砖雕的工艺是及其精湛。
褚钰站在四水归堂的庭院之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目前的看到的这些来说,这栋宅子是顶好的风水,甚至就像是有厉害的风水已经提前替翟宁宇看过整栋宅子的风水。
那也不应该啊,如果有风水师看过,门口怎么单独留一棵柳树坏了整座宅子的风水,褚钰实在是弄不明白。
“看褚总的表情,似乎我这栋宅子有问题。”翟宁宇见褚钰眉头有微蹙的痕迹,漫不经心地发问。
褚钰诚实地摇了摇头,“目前看来,不仅没有问题,风水还属上乘,除了门前的那棵柳树。”
翟宁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微微低下头,用食指指尖划了划自己光洁的额头,轻描淡写道“所以说,问题都出在那棵柳树上,那颗柳树是谁说要种来着?”他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是设计师,褚总,你说,这种没用的设计师何必还让他活着,以免以后害到别人。”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就好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可是褚钰却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翟宁宇他——动了杀心。
细长的眉尾忍不住跳了一下,褚钰斜向翟宁宇,眼前的男人在决定一个人生死之后还能露出笑容,褚钰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宇,像是在劝诫,也像是在警告眼前的男人,“杀伐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翟先生,我似乎曾经告诉过你,你命主孤煞,不如多积攒些福德,别再妄造杀戮了。”
翟宁宇笑出声,“哈哈哈,不得好死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都是便宜了。”
褚钰一早就知道翟宁宇的脑回路不同于其他人,他不惧死亡灾祸,甚至渴望死亡灾祸,这种人褚钰统称为脑壳有包。
既然正主都不在乎,她也懒得再和翟宁宇多费口舌,继续勘察这栋宅院的风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才是她该做的事情,她转身走进第一个院落的楼里。
褚钰的淡定不在翟宁宇的预料之中,萤绿的眸子中闪过诧异的情绪,他跟在褚钰的后面,没有按耐住内心的好奇,主动问褚钰,“你怎么不替那个设计师求情,褚总,你难道不怕我真的杀了他?”
这栋院落名为崇德楼,整个崇德楼的门窗家具都是斥巨资由红木打造,褚钰推开红木的大门走了进去,看都没有看身后的翟宁宇,语气平淡地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翟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翟宁宇目光锋利。
褚钰穿过正堂,从后面离开崇德楼,边走还边给翟宁宇留下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翟宁宇紧跟着褚钰的步伐,默默地嘴里念了一遍褚钰告诉他的话,他快步上前,走到褚钰的旁边,“这是道德经里的内容。”
“不曾想,翟先生也读道德经。”褚钰意外地瞅了翟宁宇一眼。
此刻她从崇德楼的后面走了出来,步入眼帘的就是整栋宅子中的大花园,正中是一个巨大的池塘,她站在石制的栅栏旁边,抬起头,感受着阳光沐浴到身上的温暖。
她白皙挺拔的颈项划出一道光滑而迷人的曲线,而脑后那把乌黑的长发只垂下去,在阳光下,像是染上金的绸缎,光滑柔顺至极。
翟宁宇甚至想要伸手触碰一下像绸缎般的长发。
褚钰睁开眼睛,太阳看似柔和的光线仍然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低下头,看着池塘中游来游去的鱼,褚钰的惊讶地发现,竟然在面对翟宁宇的时候平静了心情,“我入玄门以来,师傅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翟宁宇问她。
褚钰沉默地点了点头。
翟宁宇微微倾身,用手肘靠在石制的栅栏上,笑意中带着淡淡的薄鄙,“褚总,你的师傅真的是越风涯吗?”
越风涯这个名字,翟宁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