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止出了北禁府,早有人守在北禁府对面街角瞧了个清清楚楚。
待马车走远,那人才离开,一路辗转,谨慎的饶了一大圈,才回到柳树巷。
佘宅之中的大院里,东南正指挥着两三自己人提着水桶拿着硬毛刷洗刷着地面上新鲜的血液痕迹,墙脚下,堆着足够大的木箱,一个血肉模糊的成年人躯体就被塞在木箱里。
见去监视宣止的江午返回,东南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主子在房中。
“没问出来。”东南的面色很不好,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压低,避免被房中的人听见“连主子亲自盘问,都没开口。”
江午只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毕竟这个班全纥是巾图手下跟随最久的人。”东南好心提醒他“你进去时要仔细回话,主子心情不好。”
江午和东南交情多年,两人不需要说什么感激的话,他只是拍了拍东南的肩,便绕过了混着血液的污水,往正房而去。
佘平正站在窗下等着他回来,从他口中得知了宣止已被李珩逸安排前往那宅,他点了点头“她能去求煜王,看来那渊中毒这事还真有几分可信。”
江午没回答,只是眉头紧锁,佘平看出了他的犹豫,转过身,示意他有话直说。
“若是.....王小鱼欺骗了煜王呢。”
佘平冷冷笑了一声“不无可能,她与那渊已然是正大光明的关系,为了情人,难保她不会连煜王也肯骗。”
“难道,那渊真当察觉了宣止有问题?”江午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所以设了计把宣止骗去?”
“他知道又如何。”佘平根本毫不在乎,他的语气充满不屑“他查出又如何。”
“他还当自己在北禁府中权势滔天,尽在掌握?”
江午听他情绪越发郁燥,顿时想起东南的告诫,便闭上了嘴,不敢接话。
“如今班全纥死了,我也正好有时间好好的和他玩玩。”不过一瞬,佘平就冷静了下来。“你继续去监视煜王,让东南去将袁正昂找来。”
江午领命,迅速的退了下去,叫上东南,二人很快的离开了宅子。
直过去两个时辰,袁正昂才坐着一架不起眼的灰蓬马车来到佘宅之外,避着人,与佘平见了面,二人直在宅院中密探了近半夜,袁正昂才离开。
而此时,王小鱼正在林三郎的带领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瑶玦姑娘。
为了说服林三郎承认瑶玦的存在,王小鱼下了好一番功夫。
为了不引入注意,她在林三郎回家的必经之路守着,半路将他拦住,直言想见瑶玦。
对于她的要求,林三郎先是显得十分慌张,随即,便假作自然的撒起了慌,说是他与瑶玦早就分开了。
不得不说,他为了将瑶玦藏起来,的的确确下了心思。
当年,王小鱼离开楚州没多久,原本和林三郎已然形影不离的瑶玦没过两个月也消失了,原本,瑶玦就是王或手底下的人,若非因为跟在林三郎身边出了几分力,那渊对其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早就一并与其他同党一般定下了罪名,押入了大牢受审。
虽然林三郎宣称二人分开,瑶玦离开了楚州,打算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但那渊却不全信,私底下也在调查林三郎身边的亲戚与族里的境况,果然,自瑶玦离开后,林三郎远在漠北的堂姑家就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年岁相仿的女儿,两边的书信往来也骤然多了起来。
不难猜测,林三郎为了让瑶玦远离楚州这块是非之地,想办法让她投了自己的远亲,以堂妹的身份继续生活,而这个堂妹,似乎并没有在漠北呆多久,就以投亲为由,上了京城,眼下,就住在林三郎租赁下的房子中。
那渊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却并不拆穿,对于他来说,掌握瑶玦的动向,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