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大人问她,王小鱼犹豫了一会,才道“要说人,颜斐当时房内还有一位不知名的姑娘,是教坊司中的伶人,颜斐自称那人是其义妹,不过她早早离开了无忧阁.....民女,不知晓她有没有听见。”
赵大人一听,也是思躇了一时,但那颜福来一听那女子是颜斐的义妹,便连连赞同“大人,既有人证,何不叫上堂来询问究竟?”
赵大人也知道这个人证很可能不会客观作证,毕竟这人和颜斐关系似乎不简单。
他还是让左右跑了一趟,前往教坊司找人。
约半盏茶的功夫,左右就带回了那名叫苏若珍的女伶。
苏若珍似乎早料到官府会来寻她,穿的极其朴素简单,跟着上了堂,缓缓的就行了个端正的礼。
看姿态,那刻在骨子里的礼节和仪态都显得她尤为不似出身贱籍的。
“民女苏若珍。”她自我介绍道。“见过府尹大人。”
“苏若珍。”赵大人问“昨日,你可曾见过堂下跪着的女子?”
“民女见过!”苏若珍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昨日,她在教坊司,打了颜家大少爷。”
“那颜家大少爷,你可识得?”赵大人又问。
“民女识得。”她并不掩瞒“颜少爷常常到教坊司来,民女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赵大人显然有些不信“我听说,你与颜斐是以义兄妹相称。”
“是。”她也并不否认,只一句“颜少爷时常关照民女。”便承认了与颜斐的熟悉。
“好。”赵大人问“昨日,她因何殴打颜少爷,你可知道?”
苏若珍垂眸“民女.....”
“昨日,颜公子喝的有些醉,这位姑娘就找来了.....”
她说话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王姑娘一来,民女,民女就离开了房间,什么也没听见。”
王小鱼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跪着。
赵大人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苏若珍,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民女什么都没听见。”这次,苏若珍的回应干脆的多了。
如此,最后一个人证也没有了,王小鱼蓄意殴打他人罪名属实,当即,赵大人宣判颜家以六子为首参与围殴的五名家丁滋事殴斗、每人笞刑四十,无中生有,陷害他人罪加三等,六子为首要罪责,刑役四年,其余人刑役六个月。
颜府纵奴行凶、处事糊涂,拘禁他人,处管家颜福来代替受笞刑六十,颜府悉数赔偿伤者范骞全额诊疗金。
王小鱼当众殴打颜斐至其伤重,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但考虑事出有因,且她是主动自首,态度端正,酌情考虑之下,处笞刑六十,悉数赔偿颜斐全额诊疗金。
对于判决,颜福来等人是不甚服气的,当即便有颇多微词,但都碍于赵大人的威严被堵了回来。
只有王小鱼颌首,说了一句“民女认罚”。
判决既下,堂中的无关人等自然被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众行刑的衙役,手中都持着手臂粗,由竹片扎起来的荆条,用此荆条责打犯人背部,常常能打的人血肉模糊,十分厉害。
有李安在场,自然接过了对她行刑的荆条。
“疼就喊出来,别咬着舌头。”李安见她垂首,双手紧紧的揪着裙子,知道她终究还是害怕紧张,便小声安慰道。
“明白。”她点点头,匀了匀呼吸。
荆条落下,李安下手留有余地,空发出被击打的声音,但力道比起其他几个受刑的人,肯定是要小得多的。
但即便如此,那疼痛还是从她单薄的脊背导至全身,几荆条下来,照样疼的她脑门渗汗,忍耐不住的疼哼出声。
堂中一时间,哀嚎声骤起,六子等人是吃了实打实的重刑,罪加三等便是要打一百二十道,打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