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皇帝不言,似听着李珩逸默书接近尾声,殿内也随之安静下来。
“你先回,今夜也照样宿在宫中。”皇帝挥手,让李珩逸退下,同时唤过李蒻,让他吩咐膳房备些汤羹给送过去。
李珩逸谢了恩,便随李蒻离去了。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留在宫中,宿在距离皇帝寝殿不远的甘露殿。
皇帝对他的态度虽并不热络,一直都是冷淡的,但相较之前的忽略漠视,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跨步,皇帝每日都会考教自己,也会偶尔让人照顾他的饮食,实在因为他太瘦了,所以仅是这么一句让膳房准备汤羹的话,也能让李珩逸感受到久违的父亲关怀。
无论是皇帝因为太子做下的糊涂事而自觉对李珩逸亏欠,亦或者是因为其他。
李珩逸步行在宫中长廊上,前有徐岙提着灯笼引路,璃妃落水事件那时,他虽没有跟随在旁,但也因为照顾主子失职而同样遭受牵连,被打入宫中刑局干了半个月的苦活,半个月的打骂和苦活折磨的他够呛,直到李珩逸被平反,他才得以解放,如今,身上还有许多上并未好全。
李珩逸尚在回想适才在侧殿听到的信息。
宝珠公主一心向那渊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若那渊有心,尚了公主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一直来,都是太后这么一座大山压在宝珠公主面前,皇帝孝顺,自然不会逆太后的意。
可如今......太后松口,璃妃适才的模样,又像是.....在助力促成此件婚事。
而此时,永宁宫之中,太后正在佛堂礼佛。
自下午时,宝珠公主就来求见了好几回,太后都让余嬷嬷推了不见,宝珠狠了心,就在佛堂外跪等,直至半个时辰后,佛堂内才有婢女掀起层层珠帘,余嬷嬷无奈何的走了出来,将垂头丧气的宝珠请到了佛堂之中。
不到一刻钟,宝珠迈着不自然的脚步离开了佛堂,此时,她的面上已然有了笑容。
余嬷嬷目视着宝珠离去,才转身回到佛堂,佛堂之中檀香氤氲,身着褐色宫袍的高太后正跪在金身菩萨像之下,手中捻的小念珠串已经油润光滑,每拨一下,都能听见清脆的咔,咔声。
余嬷嬷跪坐在高太后身后,高太后闭目唱经,许久,才嘘出一声气。
“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高太后睁眼,双手合十。
“太后疼爱公主,公主会感念太后的。”余嬷嬷说道。
高太后却有些疲乏的让余嬷嬷扶她起来,半晌,才道“这条路是她选的,哀家劝过她,不说寻一个两情相悦的,至少,也得像安阳、靖宁一般,找个好拿捏的,即便哀家和皇帝能让别人低头,她往后的日子,也未必能尽如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