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毛,但总比闲着好吧。
因为太疲惫,浴桶中的水几乎完全冷了下来,她也不想起身,直到叩门声响了前后九次,王小鱼才从恍惚的状态清醒少许,撑着爬起来擦身穿衣。
街尾经过的更夫敲响了手中的竹筒,一短二长的声调伴随着“关门闭户,防贼防盗。”
亥时到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王小鱼猜想着,穿好衣裙,来不及擦干湿发,随手便摸过妆台上的木签将长发束了个卷,匆匆披上外衣,走去开门。
门外,果然立着那渊,只他一人。
“我适才在沐浴,久等了。”王小鱼让开了门“屋里说吧。”
算了算日子,他来的也确实快了一些。
“京中近来没有要事,等六皇子进京,我便抽不出身了,所以,一收到信,我便过来了。”他似乎知道王小鱼的好奇,跟在她身后时,就开口解释道。
“辛苦你跑一趟了。”王小鱼刻意保持客套,这让跟在她身后的那渊皱了皱眉。
二人来到堂屋,王小鱼也懒得招待他用茶,引着他分开入座,便开始整理思绪和语言。
若是那时她正在气头上的状态,她必定能先发制人的提出不满,但她今日确实疲累,以至于脑子提出了抗议,拒绝思考,让她连开场白都想不出来。
“我可以等,你不将头发擦干,会生病的。”那渊并不着急,他正负着手,背对着王小鱼,看墙上挂着的一幅猛虎下山图。
因为思考迟钝,王小鱼有些心烦,便没压住语气,反嘴道“我很快说完。”
“你在跟我置气?”他转过身,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王小鱼摇了摇头,不看他的眼睛。
“裘泗让你生气,我处置他便是。”他语气无常,像是在说一件毫无价值的物件。
“不,我不是......生气。”王小鱼揉了揉太阳穴,制止他道“与裘泗无关。”
“我知道你帮我撤掉了通缉令,也给了我平稳的常人生活,我很感激。”
“只是,你做这些,要我做什么来报答吗?”
那渊看着王小鱼的脸。
她好似真的认真在问,像是商人在谈生意一般严谨。
她对自己的设防又是何时开始的?
“你上一次和我提及袁相与邪教旧部的关系,若你需要,我可以试试帮你找到那两枚珠子的所在”王小鱼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婉,她抬眼看了看那渊,对方没什么表情,只是她能感觉到那渊周身的气压隐隐压低,使得她在这样的三伏天感受到了阴测测的冷意。“就当作,我们履行两年前在柳州的合约?”
“你觉得,我来找你,是要利用你,就像在柳州一样?”
他沉默半晌,终于问。
“你不能不承认,我确实有异于常人的用处不是吗?”王小鱼反问他。“而且,偷东西我在行。”
“如果这能还清你的情的话......”
“我不需要你去偷。”他打断王小鱼的话,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你与我说这么多,无非是不想承认我是自愿为之,才拉扯出人情这一说,想要自作主张的划清界限。”
他走到王小鱼面前,带着一层阴霾将她整个人覆盖。
王小鱼咬了咬唇,显然是因为被说穿真实心思而觉得有些窘迫。
她的确是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着。
尤其是他底下的人提醒王小鱼谨记那渊违背了立场,擅用了职权的行为,她便会动摇,认为自己两年前的离开确实鲁莽。
回家的愿望重新开始累积了,绝不能让他动摇自己回家的决心!
她鼓了鼓气,抬头对上那渊的眼睛。
“那大人既然说开了,那我也不绕弯子,我认为你我的关系止步在两年前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