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在一旁看着,一直不敢开口打断潘大夫的工作,直到他忙完,才洗着手对王小鱼说
“你知道他这手已经恢复不到当初了吧?”
王小鱼看着潘大夫,没有回应。
“带走好好休养吧,若养的好,可能还能拿拿筷子,若养不好,也还有左手可以用,留的性命在才是最重要的。”
王小鱼无不认同。
“至于脸上,日后可能会留疤,不过男子汉不必在乎这个。”他说着,指了指那瓶没有用完的‘叁’号药粉“那你拿走,一日换一次药,连用三日,这些日注意病人可能会发热,若发热,你得及时寻找其他大夫。”
交代完,他赶紧快快催促“就这些了,现在,留下你的诊费,赶紧离开。”
说完,他念念有词的离开诊疗室。
“难怪今日我眼皮子一直跳。”
王小鱼听的清楚,将一袋鼓囊囊的银钱放在桌上,把李珩逸扶在怀里。
药童山药进门收拾房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半个人影了。
山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将钱袋收在怀里。
当山药将荷包交给潘大夫的时候,潘大夫还在清洗自己的手,眼看他手上已经没有赃污血迹了,但潘大夫还是心不在焉的胰子搓着手。
“师傅,那人还蛮大方的,您看。”山药献宝似的将荷包交给潘大夫。
潘大夫不接,也不搭理他。
“师傅,您怎么看着这么忧心忡忡的。”山药觉得有些疑惑,连忙问道。
潘大夫长叹一声“大晚上的,这人怎么会被人挑断了手筋,我越想越觉得没那么简单啊。”
“说不定,这人是欠了赌坊的钱的赌鬼呢,师傅,前几年不是听说城东的老鳖家的儿子就是,欠了赌坊好大一笔钱啊,最后卖女卖娘,没得卖了,催债的就将他手给砍了,老残忍了。”山药比较单纯,立刻回想道。
“自称伤者哥哥的人我总觉得有点面善,而且开始我就注意到了,虽然他穿着作农人的衣裳,但手很小,皮肤细嫩光滑,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人,他弟弟手上倒有许多薄茧,看着很像是盲人的手,伤痕累累的。”
山药“啊”了一声,疑惑的问“一个盲人,也不能赌博啊。”
“为师只是猜测,适才我为他把了脉,那人除了身体有些孱弱,少底不足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山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师傅,既然您对他们的来历有顾虑,干脆就拒诊好了,万一这两人带着麻烦,咱们可就惹火烧身了。”
潘大夫一听,有些不高兴了,他用手中的葫芦瓢敲了山药的脑袋,疼的山药哎哟一声,苦着脸捂住了头。
“我是怎么教导你的,病患只要找过来,咱们就要尽心医治,这是医者本分。”
山药扁着嘴“就算对方是江洋大盗王小鱼嘛?”
“无论对方是何人,咱们都是大夫,既然有能力治疗,怎么能将深受病痛的患者拒之门外。抓贼治安是衙门的事,况且,你怎么知道这二人是什么人,哎,不要瞎猜。”
山药听了之后,小声的嘀咕“明明是师傅自己在乱想乱猜的。”
潘大夫耳尖的听到了,山药只能又挨了一瓢,疼的哎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