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副冷血的死人脸。”她自己提出了问题,有自己给出了答案。
对于自己的答案,甚至立刻认同了。
“不愧是他。”她喃喃着“与他为伍果然不是长久之计,他要一朝翻身,迟早像梦里一样骗我上断头台。”
刘霞玉听她的声音慢慢隐了下去,取代的是平稳的呼吸声,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帮王小鱼掖了掖被子。
在军营中,同样也有人在费解一些问题。
“你告诉爹,你打算如何替那小贼脱罪?”
对于在他面前总惯性回避不想回答的问题的儿子,那炀自有一番死缠烂磨的耐心。
张藩不在,他相信这小子也不会有那么多借口能逃得出去。
“圣上应承过我,若我抓到她,便随我处置。”那渊坐在桌前,专心的用油擦拭自己身上的鸦角片儿刀,使其发出黑亮的暗光。
“然后呢,你在圣上面前谎称你将人杀了,然后以假换真,找个倒霉的替死鬼?”那炀猜道。“你真以为自己侥幸成功过几次,对这个女贼也能用同样的办法吗?”
“谁给你的消息?”那渊没有抬眼,问道。
“圣上愿意接下你的这些小把柄,但未必能容忍你放纵这样一个出入宫庭如入菜市的危险人物。”那炀语气压抑,带着几分逼迫力“袁贵妃宫内走水一事虽然已经查明与她无关,但未必她就没有这个想法去放这一把火,要知道,你们第一次交手,她有能力接近圣上五步之内,甚至手不血刃的将你迷昏了,我不管你隐瞒了什么,但天底下,能否威胁到圣上的人或物,你都有责任去为圣上处理干净。”
那渊皱了皱眉,被擦得锃亮的器具倒映出他极不耐烦的眉眼。
“父亲。”他久违的叫出了这个称呼。
“若非你当时自负的想要用那人引出背后陷害慧妃的黑手,想必也不会引出火烧牢房,犯人脱逃,害死母亲的结果吧。”
那炀高大的身子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的后背。
他在等他回应,等的时间有点长了,以至于安静得让那炀一下子就烦躁了起来,他想起了发妻死时的场景,那样刻骨铭心。
“这与眼前的事无关!”他粗声粗气的说道。
“不。”那渊很快的接话“你当时真以为自己侥幸断过几次案,抓过不少人,便对当时的情况也用同样的办法吗?”
“让府衙收你抓来的麻烦,表面上做出一副不掺手府衙本分的模样,实则府衙根本来不及正常处理临时丢来的案子,一来二去,府衙屡屡传出失职,你便顺理成章接手,早早准备的证据也派上了用场,在皇上面前大展身手。”
“父亲明明知道,以府衙原本牢房的情况,根本关押不住这么危险的犯人。”
那炀只觉得这声父亲听起来如此刺耳。
“君子不立危墙,父亲这是习惯将危险留给了府衙,谁知这次,却祸及了家人,若非当时死的是母亲,皇上也不会轻易罢休,将此事遮掩了下去。”
“闭嘴!”那炀斥道“你根本不懂为父苦心。”
“若不由分说大包大揽,朝中抨击我们那家拥权制作的声音只怕更大!”
“是啊。”那渊并不畏惧“他们不也是这样说我的吗。”
“这么多年了,父亲还没习惯吗?”那渊反问“圣上需要那家的把柄,这样的规矩,不是你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