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我山东士族弃之如敝履;天下动乱、民变四起,又都推到我们头上,说是我们为富不仁,教化地方无方;而那些四起乱民、称雄豪杰,哪一个起兵时不是先第一个冲击我山东的名门大户。”
少年只是安静地听着。
封德彝也停了下来,等自己情绪稍稍平复后,缓缓但倔强地说到“我出身自山东士族,保护好这些山东士族、名望世家,这就是我封德彝的“立身之本”。”
封德彝说完了,似乎有点累了,便停下休息。
“老师,最近朝中的各种动作,都是房玄龄筹谋的吧。”少年开始说话,语气清幽。
封德彝点了点头“盼儿,你都看出什么了?”
听到老师意思是让他讲,少年在心里理了理思绪,张口开始说“第一步,先是议定封赏,然后故意让与皇上交好的李神通当出头鸟进行敲打,李神通服了,下面的人就不敢有异议。”这轮到封德彝静静地听他说。
少年接着说到“第二步,削王,又号称只削太上皇滥封的那些无功劳的王侯,收了他们对属地的统治权;第三步,对有功劳的,特别是在议定封赏时积极配合的王侯们,不进行削减,甚至有的还追加奖赏,这样就分化了有功的和无功的众王侯,让他们不会联手。第四步,通过追加奖赏,安抚了那些被实际削减了实权的王侯们,又敲打了那些剩下的有实权但不配合的王侯,从而达到第五步,让那些有实权但没有封赏的王侯们,主动把手上的属地统治权交出来。如果不交,我相信朝廷下一步还会有动作,那就是接下来的第一步。但这动作一定是温润无声、不易察觉的。”
“为什么?”封德彝笑问到。
“因为,他是房玄龄。”少年肯定地说,他眼角色彩飞扬,那是被同为谋士的房玄龄想法折服时引起的共鸣,“对外削王。在内廷里,却对老臣裴寂追加奖赏,我被削减你却追加封赏,这样让外廷的各王侯心里又会怎么看裴寂,于是裴寂也只能象征性地在朝上表示下反对削王,然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上皇一手塑造的内外廷的权力同盟被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