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都是并州本地的大户。
尽管如此,今晚出席宴会的人他还是派了人经过反复验明身份后,提早安排在酒楼里等待。
得益于大隋的貌阅政策,让这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只不过,身为叛军,用来检验身份的却是朝廷的貌阅,这事情在朱四雄看来,颇具有黑色幽默色彩。
……………
天慢慢黑了。
和往常一样,朱四雄的心情习惯性地保持着平静,但保护军师的任务却完全不轻松。
在来到山西的这半个月里,单从晋东到晋中,朱四雄就已经遇到了不下三十波刺杀。那些刺客们前仆后继,花样百出,却依然被自己一一挫败。
身为侍卫统领,朱四雄完全有得意的资本,因为遭受了这一路的袭击,自己的侍卫队只付出了三人受轻伤的微小代价。
不过朱四雄却没有因此轻敌,因为面对着一万两银钱的巨额悬赏,面对着层出不穷的刺客,全权负责军师安危的自己,唯有时刻保持着军师常说的“冷静”才可以与他们斗智斗勇。
朱四雄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整条街上,他的心里对今天整个的保护计划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些兄弟,他们的从军背景都是经过自己追踪三代近乎苛刻的检查。
他们都训练有素,甚至连握剑、出剑的姿势都有特殊要求,不求花哨,只为了有威胁时能第一时间清除掉。
侍卫队一直都只保持着三十六个人的编制,这更加深了兄弟们彼此间的默契,每次行动时也都有特定的装扮和手势,这次通过提前布局,控制区区一条街完全不是问题。
加上,自从三天前进入并州地界以来,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刺杀了。
侍卫队这一路上对抗刺客的故事,早已传开了,那些被人添油加醋过的传闻就是侍卫队能力的证明。
想到传闻,当朱四雄借着酒楼窗户透出的烛光再一次警惕地查看昏暗的街道时,他心里甚至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有着小小的期待。
那是在昨日,侍卫队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只有一个铃铛。
夺命铃铛。
那个出场时喜欢自带铃铛的刺客;
那个一向一个人行动,从不失手的并州第一刺客。
“一个人?”朱四雄一口唾沫狠狠地砸在地上“哼,希望你可以陪我们好好玩玩!”
…………
戌时了,天已经黑了。
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只剩零散的几个小贩,参加庙会逛街的那些百姓也都早已经散去。
毕竟自边军起兵叛乱之后,原来维持秩序的朝廷武侯们也早随着他们的上官逃跑了。
悦来楼的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守在门外的几名侍卫第一时间围了上去,把他保护在中间。
为避免敌暗我明情况下,成为矢箭的显眼目标,循惯例,侍卫们都没有打灯笼。
按照朱四雄的布置,酒楼里的那些豪绅们,只允许在酒桌座位原地站立相送,不允许相送出来,这是为了避免那一瞬间的混乱让刺客有机可乘。
朱四雄看着悦来楼的门在军师背后关上,他轻微点了点头。
不愧是几年前曾经商业繁荣的并州城商人,他们都很有组织,很遵守规矩。
说是曾经,是因为自从秦王杨俊被调回大兴城之后,继任的汉王推翻了秦王所有的利商措施,甚至连那座占了整个东市的旺达广场也给推倒了。
当然,朱四雄更相信,他们的服从是军师敲打、拉拢人心计策奏效了的因素。
接军师的马车就停在悦来楼一侧空地上。
本来按朱四雄的安排,马车直接到酒楼门口接送,但军师拒绝了,他不想给那些豪绅们留下仓皇逃跑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