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别睡着啊。”
“嗯。”萧风轻轻应了声。
等外面没了脚步声,萧风有些精疲力竭将脑袋靠在墙壁上,有些痛苦阖上眸子。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错,杨柠划在他手臂上的那一刀应该是有毒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将他体内的碧寒毒彻底压制了,却与他体内真气冲突,致使他五脏六腑都如同在翻天覆地。
他微微抬起眼睑看了眼身边的俊美男子,微微勾起嘴角,声音细若蚊蝇说,“你又骗我。”
杨柠手指动了一下,再没了反应。
……
程余返回房间时,姜奇已经靠着墙壁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程余怪姜奇连累了萧风,姜奇岂会不自责。
这三天,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因为他已经活了四十余年,不可能像年轻人那般冲动,可最难熬的人其实是他。
他被安排上与萧风接线,却差点让萧风因为他送命,这份亏欠,沉甸甸的如同山岳,时时刻刻压在他心头,若不是萧风能醒,他都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好在,萧风在他倒下之前醒了。
程余怔在原地。
他看着这个整日里面无表情,木头一样的男子,听着如雷的鼾声,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似乎不该责备这个长辈的。
毕竟救不救这件事,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么推卸责任的。
滚絮咕了声,飞到程余面前开始上窜下跳。
程余抽抽鼻子,“没事,小风挺好的。”
然后,他弯腰晃了晃姜奇的肩膀,“前辈。”
姜奇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却满是茫然,“公子叫我?”
“不是,小风让您帮我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好好睡一觉,这次我照顾他。”程余笑了笑,回答。
姜奇怔了下。
“小风说的。”程余补充。
姜奇喉结动了动,“多谢。”
程余咧嘴一笑,“麻烦前辈了。”
……
覃镇并不是什么大地方,人口寥寥,平日里来往的人也不多,在这种天气,客栈里就更没有几个客人了。
此时,楼下除了林老伯,就剩了六个收拾了东西下楼吃饭的汉子。
一伙儿人也没什么顾忌,大嗓门地高谈阔论,似乎是伐白盟什么的话题。
林老伯是个本分人,向来不多事,便眼观鼻鼻观心,给两桌沏完了茶,就准备离开。
为首那男子突然叫他,“老伯,我看庚号房和丁号房住的人有点怪,怎么回事?”
林老伯怔了下,有些为难。
“过几天,我们大小姐来,怕出了岔子不是,老伯,您体谅点。”一尖嘴猴腮的汉子压低声音说。
林老伯犹豫了下,压低声音道,“三天前来的,来时全都一身血呢,这几天也不出门,挺瘆人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为首男子拱手道,“多谢老伯相告。”
林老伯摆摆手,提着茶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