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
“我会活下去的。”萧风很肯定道。
白衣女子眼神讥讽起来。
萧风很坦然躺在竹筏上,听着江水涛涛,便似乎什么都这般理所当然。
白衣女子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再也讥嘲不起来了。
竹筏驶出了峡谷,江面豁然开朗。
萧风坐起身,“我在那峡谷里遇到一波江龙王,可是你找的?”
“飘缈公子觉得呢?”白衣女子自然不会回答。
“我觉得是陨情岛岛主,他比你聪明些。”萧风一本正经说。
白衣女子脸色瞬变,“你胡说。”
萧风觉得好笑,“是你让我说的,如今你却又说我胡说,真是不可理喻。”
白衣女子神色一滞,压下火气道,“天底下不可理喻的事多得很,看来你遇到的不多。”
“我遇到了不少,只是一直不往心里记。”萧风心平气和说,“与我没什么关系,我过两日便会忘了。”
“你……”白衣女子被萧风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索性不说话了。
竹筏继续飘荡,入了另一条分支,四周渐渐芦苇飘摇,清风吹过,一阵碧波荡漾。
萧风忽然想到被他丢在百灵谷的少女,也不知道她走了吗,若是没走,过些日子可以陪陪欧阳爷爷,爷爷一个人也很孤单的。
他笑了笑,又想起春天时去百灵谷,他便一直想着结束了可以在百灵谷隐居,可惜他的时间终究是勉强了。
他有些遗憾,却一点不后悔。
与他而言,他乞求的不过是守护那点温暖,而这些在皇都里是永远也得不到的。
芦苇越来越密,似乎无穷无尽,其间有水鸭嬉戏,水鸟穿梭,啾啾的鸟鸣声分外清脆。
萧风站起身,看向芦苇丛丛。
芦苇荡是阵法,他需先破阵。
四周起了风,荡起千层绿漪,芦苇摇摆声飒飒作响。
萧风伸手取了几片芦苇叶,随手丢了出去。
芦苇叶似乎泥流入海,瞬间无影无踪。
风声乱了许多,芦苇叶东倒西歪。
然后,萧风又取了几片芦苇叶,一个接一个丢了出去。
风声更乱了些,芦苇丛丛中飒飒声愈发强烈。
之后,萧风重复了数次。
白衣女子静静看着,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笑得玩味。
这少年并未破阵,而是在毁阵。
可这阵法阵眼是那些水鸟,阵基是那些鸟巢,他如何破?仅凭那点芦苇叶便想杀了数千只飞鸟吗?
她想着想着,笑得愈发讥嘲。
这时,竹筏忽然毫无厘头地冲向了芦苇荡。
然后,挡路的芦苇便似乎自己能动,纷纷让开了路来。
阵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