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孱弱的声音感到更难受了,哭的也越来越凶。“兄长我错了,我该信你的,我原本就该一直信你的!”
苏凌云脑中的晕眩慢慢退散,整个人的精神逐渐恢复了过来。他半睁着眼,女子的模样清晰了起来。苏凌云艰难地从地上起身,一眼就见到了晕倒在不远处的苏启年。
他大喘了两口气,一刻也不敢放松地说道“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这件事还没完。”
苏氏担心他的身体,面露忧色道“兄长不要忧思过度了,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无碍,”苏凌云紧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跟田大人他们一起来的吗?现在事情怎么样?”
苏氏老实地回答道“我与阿宸向田大人说了阿爹杀害姑姑的事,可我们没有证据,田大人与太子殿下都不肯相信。江老先生与太子殿下下了赌注,将夜神花养在了书房的密室里,机关就藏在先后的画像后面。刚在前厅的时候,江老先生说要看看晚上的飞贼有没有逃走,他们都跟着去搜院了,在那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苏凌云目光凝聚道“他们应该找到了罪证,否则他也不如此生气。我听他刚才的意思似乎去寻找夜神花的那些人现在都危在旦夕,若真是如此,我们必须快点去救他们。”
说完,少年便着急要起身。苏氏扶他起来,他读了十几年书,身子骨是禁不住风霜的,站起来的时候太着急了还险些没站稳。苏氏疑惑地问道“兄长不生气吗?我帮了阿宸揭发了父亲的罪行,连着整个苏家可能都要连坐,兄长参加太学门试的梦想恐怕又要泡汤了。”
苏凌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面对苏氏内疚不安的眼神,放缓了语气解释道“你做的又没错,为何这副表情?我现在只想还姑姑公道,其他的,不作他想。”
“可是”
苏氏并不信这是他的真心话,他自小那么钟爱诗词的人,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苏玲玲至今都还记得当时北街韦家公子上门时讽刺苏凌云的额场面。那个颐指气使的少年在院中有滋有味地说着苏家的旧案,嘲笑着苏凌云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此生的制高点也不过是在这边陲之地当个教书先生。苏氏至今仍记得少年当时落寞的神情,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从此在没有那般纯净雪亮。
“没什么可是,”苏凌云打断她说道,“我的事自有打算,用不着你来管。”
苏氏抹干了眼泪,盯着他的侧颜说道“时至今日兄长还是将阿玲看作孩子吗?你还要继续骗我瞒我吗?你费尽心机的为了今晚布局,就没想过给自己留退路。所以你从我出嫁前不久起,一直故意疏远我,其实是为了跟我划清界限,不让我担心是不是?”
“够了!”苏凌云没看她,用极尽冷漠的语气说道,“被自作多情了!你只是那个冒牌货的女儿,根本就算不上我们苏家的人。你爹杀了我姑姑,夜里抛尸到了城外的鬼山之中,幸好翠玉暗中跟踪寻到了位置。我们等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这样的机会,我们将姑姑的尸体放在火中燃烧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苏氏追问道“可是小时候兄长为了哄我专门找姑姑学了折纸的手艺,还叫人准备了我喜欢的茶点,兄长明明是这天底下最疼我的人,为什么不承认!我还听说,兄长为了我的婚事与父亲奋力抗争,受了戒鞭伤得很重。兄长还好吗?快让我看看。”
苏氏正要抬手触碰少年的肩膀,苏凌云连忙往后一部,迅速地躲开了。
“陈夫人请自重。”苏凌云语气陌生地解释道,“我那时当你是苏家人!当你是我妹妹,自然是想护着你的。”
苏氏哑然,木然地收回了双手,眼神悲戚地低下了头,呢喃道“兄长一定要这样与阿玲说话吗?即便我本不姓苏,可是以前都是你陪着我,哪样都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