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雪站了起来,揉了揉因盘坐而有些发麻的腿脚,兀自伤神,难道就这样孤零零一辈子?
她不甘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总想不起来呢?况且,她总觉得被遗忘的东西,正是对她极其重要的人和事。到底是什么呢?
向初雪蹲坐在地,十指抱头,有些东西就要呼之欲出,却偏偏像层茧刻意包裹住一样,卡在那里,不进不出,痛苦异常。
越是想要知道就越是想不起来,向初雪额间泛起一层致密的汗珠,她一边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一边捡起脱下的外裙,准备用衣袖拭去额间的汗珠。
这是什么?
外裙里衬上有个口袋,向初雪打开来看,一块淡青色的玉佩和一朵雪莲花,一看就不是凡品。
青色玉佩极为透彻,其上散发着淡淡光晕,握在手中不知何故,有种极其亲切的感觉,很是熟悉,仿佛生来便是她的随身之物,很是奇妙。
再拿起这朵雪莲花,向初雪就更加惊异了,她确定这不是一朵真花,偏偏花瓣娇嫩鲜艳,脉络清晰,其上有股淡淡的清香,经久不衰。
这还不算,看着脆弱无比的花瓣,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实则坚硬无比,硬若金刚。
这次却不仅仅是亲切之感了,仿佛她就是这花,而这花也就是她。当真是奇之又奇,怪之又怪。
向初雪左手握玉,右手拿花,既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总该想什么吧!
半晌,她也没想起个所以然,只得放弃。自我安慰一番,与其纠结这些,蹉跎岁月,不如好好修炼。
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另有出路也未可知。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向初雪沉浸在修炼之中,忘记时间地流逝。
许是十年、二十年,又或是更久,原来米粒大小的丹田现已成人拳头大小,凝实无比。
向初雪在入定中再次醒来,神识一动,灵力控制得心应手。修为、神识节节攀升,非昔日可比。
说起神识,如丹田一般,发现得颇为意外。
慢慢修炼途中,某次,向初雪意念一动,无意间发现这片识海。那时识海小而黯淡,现如今,光芒大盛,浩瀚不已。
兴奋过后,向初雪冷静下来,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内视的时候,她发现这具身体除了一身修为,不论轮廓还是发育都如之前一般。
她反复确认,接受了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过于骇人。
这里没有时间地概念,完全是静止的。只是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又只她一人在此,别无他物。因此,她没有知觉。
向初雪暗暗心惊,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神秘恐怖,早点离开为妙。
打定主意,她神识锁定方向,灌入灵力,催动船身前行。
这一走,便是许多时日。在无尽的黑气中穿行,向初雪阴沉着脸,克制内心的烦躁,目光沉沉。
她活像个跳梁小丑,怎么蹦跶,也逃不出这个鬼地方。既如此,她也懒得浪费灵力,任凭船身自个飘荡。
百无聊赖之际,向初雪开始不着边际地幻想,要是能出去……要是能……
等等,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向初雪欣喜若狂,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人生何处不惊喜,说的便是如此。
向初雪终得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满心满眼地欢喜。
一位白衣公子,俊极美极。脸颊两侧自然而然地垂下两缕青丝,其余墨发随意向后拢起,在颈肩处用一根白绳绑了起来。
白玉般雕琢地脸上,眉眼如画,双瞳清澈透明,是未经世事地纯粹,不带一丝杂质,里面荡漾着笑意。
他眼角微微斜向上翘起,整个人干净中带有一丝魅惑,极其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