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嘴好似发现了自己不该笑似的。
“那么可怜的颜儿怎么可能祸害郡王呢。”她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浠水郡都埋下的炸药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千颜好似害怕的委身看着他。
“是不是你和柳绯君安排好的?”
“唉……”
“叹什么气!”
“浠水郡都本就长在了炸药库上呀。”
“什么。”
“那底下都是沼气,喷薄而出的沼气,压都压不回去。因此才会长年作物不收,动物四散,林木不植。郡王入驻属地之前就该好好找探山摸水的先生查勘一番才是。”
“你说的……是真的?”
“嗯。如若不是郡王英明神武早悉天机带着属地军离开郡都,恐怕东周荆条君与侧亲王虎视眈眈大军一到,勾起天雷地火,就剩下玉石俱焚了。”
想起东周荆条君的惨样确实令人心底鼓捣……
“可为何你会知道……”话一出口就深觉几分怪异了,他又着了她的道,信了她的鬼话!
“虽然颜儿不才。爹不疼娘不爱,”那几个字再次砸到他的心里,爹不疼娘不爱,说的可不就是他?“但师父生前是真真实实童叟无欺的教辅了我,天宿祭司在北疆可不是巫蛊哦,人家是军师。”
确有传言,上能洞天下能遁地呼风唤雨天宿祭司。
“所以颜儿只不过恰好救了郡王呢!”她邀功似的昂起头,跟求宠的小狗似的。
谡深却往后退让了几寸。他始终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愈发的不像个女孩!她更像一只……狐狸?而且是那种成了精的,都分不清到底存在了多少年月了……
小狐狸妖继续开口说着,“郡王该着手立即扩充属军才是。”
“……为何。”问出口觉得自己显得愚钝,可不问始终心里委实不安。
“相山城侧亲王子嗣不多但兄弟手足却颇多。谡国亲王与谡王或许感情不厚,但彼此之间的恩怨倒是分支错杂。相山城地理上属于东南过疆必经之地,其余亲王走买采集从来都是借道的。”
如今相山城易主,侧亲王谡海不知所踪生死未卜,难免会有旁支亲王、郡王、藩王眼红不已,准备取而代之。
泷郡王原本的属地与相山城比那可是一天一地。只不过离皇城较远,柳绯君与谡王鞭长莫及,就便宜了谡深。
谡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个小丫头捞出来的,也不记得是怎么被扛拖到床沿上的,他脑子里原本有一个清晰的念头就是立刻离开屋子!
他们之间阻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是侧亲王府上富丽堂皇的屏风,精致的不像样子。屏风隽透,可看见淡淡的浮光掠影。
只是谡深眼前并没有心思去观摩,尤其是屏风的后头还有人,有个小丫头片子,一个身躯还未长开的丫头能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那声音却是能够变换的……
“何人?”
“梵笙……谡梵笙。”
北域祭坛的天池边,银发凝肤宛如壁画般的男子慵懒肆意的仰靠在池边,“年轻人,看你相貌堂堂气度不凡骨骼精致,若不就来我这儿做一名洗倌吧。”
年轻人蓦然挺直了胸膛,“我乃北疆螣旗氏之后,冠姓之人,怎么可能做人洗倌!”
“哟呵,性气倒是傲不可方物呀。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螣旗族早已堕如蝼蚁了吧。”
“胡说!”
“胡说?敢问螣旗一族南迁至此,如今还剩下多少人来着?”
“多少……我族还有……”
“千万别信口胡诌。”
“五百……”
“五百?”
“算上老幼妇孺。”
“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