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没有一个传言被证实。
谡深去过一趟北疆,身边只带了鬼刃一人。除了当时郡王府邸的侍卫没有多少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
北疆大郡,是北疆后人对它的称呼,此地多年之前曾是天宿祭司驾鹤仙去时的祭坛。
谡深走入那片残石垣立的荒地时,莫名的就悲从中来。
天宿祭司是诞生于北域的天劫之人,又被当时百姓奉为神之后裔。他们能洞悉人间一切。却唯独不能涉足人世纷争。
不知何缘,当年却有一位天宿祭司中的长者违背了祖训初衷,强要收一个螣旗氏人为弟子,宠爱有佳。为了让螣旗氏能够崛起,不惜持旌坐阵,为其卜测天机。
石垣刻载,螣旗氏族人丁稀薄,天宿祭司就为其造大军。那被称为鬼斧神兵,乃亡灵之族,氏族血脉之分身。惨绝天环之理。
而要镇压鬼族之军反噬,天宿祭司必须以己身之躯孝尽天尤。
那之后天行一族就此没落,一代一代愈发稀少,直到彻底消亡于北域疆土。
谡深找了无数人,收买回来无数的藏宝图,无数自称是天行后裔的当地巫蛊,但没有一个人说得清祭坛所在的准确位置。
他背着铁锹,与鬼刃两个人,深夜矗立在荒凉的祭坛之地。咒月升起,突然一道白光吓得连鬼刃都跌坐在地。
“郡王……!”
“跟上去。”
白光所落下之地,两人开始凿土。白日睡于土丘入夜才跟随着白光。终究发现了那已经被尘土掩埋的祭坛天池。
他看到了一棵树干,粗壮的,犹如人形一般的树干,生长出来的枝丫就像人的四肢。
鬼刃在江湖游历许久也从未见过如此树干,阴气森森鬼气重重。“郡王,是否要烧了?”
谡深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看到了树干底下压着的灰色土壤,蓦然明白过来,那都是活人盐化了的白骨。
他只记着她的话,以谡王之尊?释放老者?可是这里并没有活人呐,也没有需要他释放的人……
“郡王,这树干?”
“带回去。”
“唉?!”
只有到了北疆才知道弱肉强食,是有画面的。强盛的氏族统治着弱小的氏族,弱小的氏族源源不断的供应着女人,和孩子……
必须是襁褓中的婴儿,出生百天之内。
都说从北疆回来后的泷郡王像变了一个人,愈发的阴沉,寡言,常常对着后院的假山发呆,驻足一站就是半天。
摘下来的白灯笼被扔到了地上,还来不及拿去烧毁。
谡深回府时一脚踩在了上面,皱了一下眉,“怎么放在这里?”
奇犽匆匆的跑来收拢了去,“正要拿去烧掉呢。主子爷您回来啦?”
“谁让摘下的。头七都没过……”
“是音姑姑。”
谡深默默的吸了口气。苏音和温子合一样都是浠水郡都炸毁时残存下来的。温子合断了半截手臂,苏音毁了大半张脸。
对于浠水郡都的百姓谡深多多少少是抱有愧疚的,苏音无处可去这副尊荣又不好再嫁人,希望能够余生留在府邸里做一个看家婆也好,谡深就允了她。
“姑姑说,长孙小姐就快来了。不吉利……”
谡深再次吸了口气。金堂爷,长孙相爷……一个个都当他是乘龙快婿呢!
他倒也并非对这几家的姑娘全无好感,只可惜这些人家的闺女们,命如纸薄。
从乾州到相山城的路也不远,却走走停停,花费了比平日好几倍的时间。
“姑奶奶呀,再耽搁下去,您别说吉辰良日了恐怕婚期都要过了吧!”
“姑姑这般着急不如嬷嬷前头先赶着去相山城?我随后就到?”
“小七祖宗欧!这嫁人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