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看着她。
“家父,对谡王早有不满了。”
不满?!就算有不满,也是谡王对柳绯君心怀不满吧。谡深没有开口,与二小姐拼的就是耐心。
“小妹在东周遭人虏劫的时候,泷亲王曾亲帅人马相救。这份薄情,家父始终记得。”哪怕记着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终究还是记着的。
“受将军所托护送三小姐,得知三小姐路途遭遇不测,谡深也着实自感惭愧。”
“泷亲王有大义,有大情,与谡王的事不关己比起来更有王者之风呢。”
谡深分不清柳夕阮那语气是真是假。他们柳家的人说话自带一股阴风。
北疆本是开阔之土,人性豪迈,只是不懂这一脉人怎的比通常皇城人更机警、鬼马的多。
“多谢二小姐厚赞。不过,谡王毕竟是谡王。”
“谡王也不过是父亲所相中而已。”她说的,是实情,也是大忌。
接着却是话锋一转,“若是小妹身在。父亲为了笼络亲王,大抵是会出嫁小妹的吧。”
谡深心头一凌。什么意思?柳绯君原本是打算把柳千颜嫁给自己?笼络自己,笼络自己做什么?整个谡国皇脉已经握在他的手上,难道他还想一揽谡国,将分属藩亲郡王都一网打尽!
“据说泷亲王身边,始终未曾一个得力的夫人?泷亲王可有看中的小姐,我让父亲与亲王去说。”
“谡深府中,已有夫人。”
“是前朝长孙相爷府中的七小姐吧?那还不是个嫡出的小姐,怕是镇不住亲王的府邸。”
“谡深府邸幽小,笼不下大佛。只愿得一人心,足矣。”
柳夕阮眼中蓦然闪过一缕怨愤之色,令人沉思。
与柳夕阮告别后,谡深更迫切的要立刻返回相山城了。他直觉,这对妖氏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侍卫见主子爷回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各个瞪着我干什么?收拾妥当了?待我与谡王告辞后,立刻兼程赶回属地。”
“亲王……千侍卫他……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就白天出门,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谡深暗吸一口气。不能啊!可千万不能啊!这若是被柳绯君见着了,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给我找!”侍卫们瑟瑟发抖。亲王已经好多年不曾沉声嘶吼着下令了。
……
昏暗的地窖里,摇曳的烛火在头顶晃荡。
青灰色长袍的小侍卫一身濡湿,发丝滴滴答答的滑落着冰冷的凉水。衣袍贴在身体上,露出原本清骨的形体——那是个女儿身呢!
“笙儿——”一声轻呼从嘴角溢出。
谡深猛地惊醒过来。怎么会?怎么又开始做那样的梦?